去年从年头到年尾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今年倒总是喜气洋洋了。
清明一过,傅晏两家的长辈就准备商量婚事了。
那天也是个艳阳天,傅驰早早就到了,形象比往常更一丝不苟,手捧着鲜花和长辈们一起过来。
晏家这边平时所有走得近的长辈和同辈们也在,有德高望重的老人,也有神采奕奕的年轻人。
怀熙山庄比过年还热闹,佣工比平时多了十倍不止,进进出出,忙得井然有序。
“去吧。”晏正松脸上带着点笑,手掌拍了拍旁边儿子的胳膊,晏淮这才上前接过迎面而来的鲜花。
傅驰在一众长辈中笑得前所未有的灿烂,习惯性搂了一下晏淮肩膀,但马上又改为拉手。
两家长辈在门口见面,双方都很客气,一见面就开始寒暄,一边攀谈着一边往里走。
在场的每一位都是各界中的翘楚,平时极少出现在大众视野,一出现就少不了各种利益的拉扯。
但这次大家从五湖四海而来,只为了两个孩子的婚事,所有的试探与攀扯都埋得深深的,彼此问候里只有健康和近况。
两三岁到七八岁的小孩儿彼此结伴,嬉笑打闹着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也有人带了宠物过来,都很活泼,不怕生的四处跑。
傅家的礼数做得特别足,千里迢迢的过来也就算了,带的礼物还既多又贵重,管家跟保姆们一一拿过放好,那么大的客厅都还装不下。
“放旁厅去,找个人再支个桌子——当心着点啊。”
老管家招呼着几个年轻人动作,看完这边又去看厨房,那里也是不少人进进出出。
“半个小时后要上桌了啊,注意时间,仔细一点。”
客厅和宴会厅都坐满了,二十多号人互道家常,声音虽不高,但看着也很热闹。
那些人在聊天,晏淮和傅驰也聊,对着陈列在红丝绒桌布上那一排打开着盒子的金砖聊。
“之前想给晏宝打个项链戴来着,一直没动——你觉得从里面抽一块打的话,打成什么好?”
傅驰微微垂着脑袋,脸上带笑,小声跟他说话:“我记得礼金里有个金项圈来着。”
晏淮责怪地剜他一眼:“直接拿这个给猫戴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一会儿我爸抽竹条打我啊……”
“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参考一下。”
“我还以为你教我怎么讨打呢。”
“哪儿呢啊?我不心疼吗?”
他俩一边聊着一边悄悄去了外面那个大阳台,半人高的护栏外就是一片荷塘,这个月份还不见粉红,全是碧绿。
晏淮转身轻轻靠着木护栏,面带笑容将傅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董事长今天怎么特别帅气啊?你戴我送的袖扣了?”
傅驰低头看了眼手腕,牵起他的手,拇指摩挲着那几颗小佛珠,笑问:“我其他重要场合也这么穿啊,又不是没有在开完重要的会之后来找你,怎么你以前没夸过,今天突然赏脸了?”
“其他时候又跟我没关系,”晏淮尾音拖得略长了些,调侃他:“而且你今天确实跟以前特别不一样啊,很有精神,心情很好,感觉现在把你推下水你也不会生气的那种。”
脚下的池塘波光粼粼,四下没人,傅驰往前一步,低下头用额头轻轻碰了他的额头——
“你高中不会是学理科的吧?这么会形容……”
“你猜呢?”
“就算是选的文,那大学四年加上研究生两年的工科,你肚子里那点文学墨水也早干了。”
“胡说,我文采好着呢。”
“有多好?先夸我两句听听。”
“想得美……”
……
午饭开始后,大家伙已经定好了日子,在饭桌上又聊起诸多细节来。
傅驰之前在晏正松面前许下的承诺在今天看来,还真不是随口糊弄人的——
婚后双方家族真就非必要不往来,过节无所谓,头三年过年可以挑地方聚一次。
至于婚后居住的地方,也都由两个准新人自己决定。
晏正松和陆湾作为长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拿出了自己的心意,合资给两人在这边又买了座庄子,当做婚房。
现在已经动工大半年了,婚礼在那边办,以后留作主要住所。
一顿饭一个多小时,还聊了后代和工作。
工作三言两语就能解决完,双方家里都有不少产业,主要是后代需要慎重考虑。
傅驰的意思是过继,晏淮对这方面还没有什么想法,也跟着他说了。
五太太看了一眼儿媳妇,更静晗就顺势表态,将来愿意让一个孩子过去接手淮启,但不是过继。
晏正松没有意见,毕竟也是自己一手创立的,继承方面要是真完完全全背弃了“淮启”二字,多少也有些不满意。
所以他的意思是过了自己之后,淮启三权分立,晏淮占大头,罗汀柏跟更静晗的孩子则依次递减。
再往后淮不淮的,都是百年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他也管不着,名号留几百年跟十几年,其实也差不多,都是带不走的身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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