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老刚刚对小两口嘱咐完以后住在这边时该注意什么地方之后说……
话里话外都暗示两人今后是住外面的家,而不是这里的。
这是摆明了要打老爷子的脸。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僵硬得不行,大家伙儿彼此面面相觑,都不敢吱声。
晏老一手握着拐杖最上面的虎头玉雕,耷拉着的眼皮下,那双苍老的眼睛里有隐约的寒意。
“正松,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晏正松也同样冷漠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其他人默不作声地站着,更静晗这个新成员被这气氛弄得有点懵了,晏淮看向他爸,欲言又止。
“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宽容的人,你也得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因为衰老而染上嘶哑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约约的警告,老人一副不怒自威的尊容,叫人见了就忍不住生怯。
晏正松却是半点儿不怯,甚至还挺怡然。
他视线蓦地一瞥,落在被两个父亲牵着的晏舒窈身上,随后他重新望向年老的父亲,冷笑道:“你这还不宽容吗?”
晏正橡神色有些窘迫,连忙转头叫两个儿子带孩子回去睡觉,说时间不早了。
晏正梧也察觉到了些不对,也同样转头叫儿子儿媳先回去休息。
“我不困——爸爸我今晚想跟小八堂婶睡。”
“跟什么跟?赶紧回去写你的作业。”
晏淮偏头看去,小女孩儿不舍地看着越走越远的更静晗,委屈巴巴的,模样很可爱。
但现在这个气氛,没多少人被她逗开心。
尤其是晏正松——
“你看,孩子都有了……真是圆满啊。阿淮,你就没有这个好福气。”
晏正松忽然朝儿子那边看了一眼,嘲讽一笑:“人家一家人圆圆满满,咱们家破破烂烂地过了二十年。”
已经到了这一步,老爷子也没什么慈祥模样好装的了,他往客厅处走去,说,有什么话,有什么不满,想要什么补偿,你就趁今天这个机会,全说了吧。
晏淮不清楚他们要谈什么恩怨——晏正松过去之前叫他回去休息,大人的事情大人自己解决。
他没真的回去,在门外的石阶上站了一会儿,没听见里面再传出像上次一样的动静,但争吵也是有的。
他隐隐听到几句话,是晏正松说的。
说晏正橡这几年的样子早就注定好了同森的结局,要完是迟早的事,淮启不可能伸以援手,他做不来这种自轻自贱的事。
想补偿可以,向外面宣布当年到底是谁害死老大一家三口的,将罪魁祸首揪出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堂堂正正给他正名。
……
亲父子、亲兄弟,现在跟仇人一样,谁看谁都不顺眼,私心里说不定还有除之而后快的想法。
晏淮管不了这个事,晏正松一个人也没问题,说到底也是他们那一辈的事情,他干脆走开了。
去了旁边的一个厅,还有一些宾客留在那儿,其中就有身为伴娘的傅大小姐,她带着孩子来的,晏淮一过去就跟她撞上了视线。
两人客气地朝对方颔首以示问候。
调查局的人还在等着,晏淮过去了,找了间安静的屋子。
问题因为今天的场合与配合者的身份,浓缩成了三四个,晏淮都一一交代清楚,并附上自己的手机,以做证明。
结果未定,几人完成了此次的任务,感谢完晏淮的配合后就出门离开了。
晏淮看了下手机,晚上九点多。
他拐过一条没人的长廊,穿到一座宴客厅,正要出门,身后却有人叫——是傅蔷。
……
他们来到一座安静的花园,闲庭散步。
傅蔷张口就替已经身在异国他乡的弟弟道歉,为之前游轮上与庄园里发生的事道歉,很诚挚的一个鞠躬。
晏淮托着她手肘将她扶起,淡声说了句没关系。
“家里管教不严,给你造成困扰了,实在是这段时间太忙,我这两天才抽得出空来登门,希望你不要怪罪——要是真怪罪,我也再赔个礼吧,权当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教好。”
晏淮当然谢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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