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万分感激。
此刻只是一个求前途的要求而已,他办得到,也一定要办得漂亮。
不过他刚有一点想表现的想法,对方就犯起了懒——
“哎不过我还有保密期,而且我这人比较懒,这上一个工作刚结束呢,我这元气大伤的,短时间内是不会立刻上岗的啦——财神爷能缓些日子再实现我这小小的心愿吗?”
晏淮莞尔道:“当然可以了,只要你有需要,我随时能安排。”
墨镜下的脸笑得更开心了:“谢了!”
谈完了正经事,晏淮想起叙旧来了。
刚才那谈笑间,他们好像已经认识许久,其实这对于晏淮来说,他们才第二次见面,他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我?你这么一问,我都快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了,在那边老用花名……我想想啊——”
这听起来有点滑稽的几句话,背后藏着的艰险与心酸恐怕没人能真正理解。
晏淮也算有过了解,知道做他们这一行的,从决定走上那条不归路时就得想好抛弃一切,包括姓名和家人,死后也没机会立碑。
真正的名字,在宣誓的那天就已经随风飘向远方了。
连他们自己都要强迫自己忘记一切过往。
窗边的纱帘轻轻晃动着,是外面起风了。
医院大楼下栽有许多树,路边有花坛,所以风带着一股舒服的香,从远方悄然而至,轻轻抚摸了人间。
“我姓岑,你叫我阿岑就好了。”
山小而峰高,是一个英勇聪明、坚毅又有毅力的好名字。
晏淮将后背缓缓倚靠进柔软的靠垫上,转头看向脚下闪耀着璀璨烟火的城市。
他轻声说:“我有个朋友,本地人,脾气虽然不太好,但对身边的人宽容大方,你要是愿意在他身边工作,一年下来,大概也能二线城市里买套学区房了。”
阿岑摩挲着下巴考虑了一下,“听起来不错哦。”
“正好他爸家里几个兄弟正在夺权,听他说,前阵子还闹出个车库爆炸的事来,到现在都没查到是谁干的——还算符合你对刺激生活的理念吧?”
“嗯,是,程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不过听起来,这像是豪门恩怨哈——像我这种小角色,哪天不会成个牺牲品吧?”
“一等功你都能活着拿,还能成牺牲品?”晏淮反问他。
“说的也是。”阿岑的自信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个工作对于他来说确实很不错,钱多事少,就算有勾心斗角,那也比不上之前他干那行危险。
过惯了那种高强度的压抑生活,晏淮说的这个简直好比过家家。
没有太多犹豫,阿岑直接谢过了。
“那就来年再上班吧。”
朗朗清风里,两人舒服地待在椅子上。
晏淮劝他其实还可以再歇歇。
这次虽然没缺胳膊少腿,但怎么着也是抢救室里待了两晚上的人,三次病危通知书可不是说下就会下的东西。
这家伙算是真的从鬼门关里晃了几圈才回来的人,加上这么多年的折磨,心理辅导也得跟上,不然连适应现在的社会都是个问题……
晏淮建议他该缓还是缓吧。
“反正名额什么时候都有,只要你开口,先顾好自己再谈别的吧。”
阿岑会心一笑,朝他抱拳:“谢啦!”
一抹黑影忽然蹿上了病床,晏宝儿蹲在上面,两只雪白的爪子踩了几下奶,耳朵一动,朝他主人喵呜一声,像是催促。
它主人没动静,旁边性格活跃的阿岑发现了它,变得像个坏叔叔似的朝它伸手,“小芒果核想回家了?”
晏淮笑了笑,拿起手机起身,朝晏宝儿打了两下响指:“走了,回家。”
“喵!”
晏宝儿举着它那大尾巴就跳下床,到晏淮脚边之后就要顺着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往上爬。
“嘿,这芒果核这么亲人呢,训得真好。”阿岑像长见识了一样。
晏淮弯腰把猫抱进臂弯里,捏起它软软的爪子挥了挥,说:“走之前要说再见,快点,跟叔叔说再见。”
“喵!”晏宝儿只是抬头朝主人叫唤了一声。
阿岑反应奇快:“嘿——占我便宜?”
晏淮只是笑笑不说话。
缓了一会儿的小猫有了点儿精神,玩性大发,看见飘起来的窗帘就要抓——
晏淮担心它给人家抓坏了,颇为责怪地给了它脑袋一下。
“什么你都要玩。”
“喵!”
顺手理了理窗帘,晏淮单手搂着猫就准备走了,但目光却无意瞥见楼下有个眼熟的身影……
他仔细一看——
秦渺?
看清楚那人长相的时候,晏淮眉头直皱。
“看啥呢?”
阿岑也跟着往外面瞥了瞥,他也只是看,什么都没说。
晏淮收回目光,摇摇头,“看到个认识的人。”
他这回真走了,阿岑现在身份特殊,不宜离开房间太远,只是把他送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不过他送了本书给晏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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