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恶魔的庐山真面目。
“你长得像他,性格也像,这真是上天恩赐的缘分,为了不辜负,你的归宿就更该像他了,哈——”
晏淮紧咬着牙关,没开口,他不由自主地要皱眉。
“用你们这里的话,这是不是叫——殊途同归?”
晏淮知道他的舅舅与舅妈是怎么死的——他们和傅云鹤一样,都死在了那场抓捕这个人的行动当中……
鲜血染红英雄的归家路,这个结局是非常惨痛的。
“一派胡言……”晏淮压抑着复杂的情绪站起来,他强行摆出不屑的表情,说道:“绝不可能,你就安息吧。”
“哈哈——”
笑声里无所畏惧又胜券在握。
晏淮不想再面对这样的场面,他向两位领导提出要离开。
千里迢迢地把人叫过来,似乎就是为了放这两句狠话似的,事情的走向看起来非常荒唐。
领导们把晏淮拉到一边,希望他可以试图以罗警官外甥的身份和犯人再沟通一会儿,看看能不能从这个人嘴里撬出来点东西。
晏淮忍着恶心与厌恨尝试了两分钟,不见任何效果,他的耐心也消耗殆尽,不管怎么样都要离开。
没人拦他,但脚步刚出房门,晏淮又停下了。
门的旁边有一扇非常大的单面玻璃窗,可以清楚明了地观察到里面的情况。
那个被铐在病床上的男人不理会外界的任何动静,闭着眼睛仰着头,眉梢扬起一道轻松的弧度,他好像在哼曲儿。
如果那些镣铐与重重监视都不存在,他这个样子简直就像一个在万人舞台上演奏曲目的艺术家。
晏淮盯着那个人异常深刻的五官看了好久,越看越疑惑。
“小伙子,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位秘书来这里接他,到了快一分钟了,晏淮也没搭理他,他都忍不住主动问了。
晏淮收回视线,脸上的疑惑却未见分毫。
他失神地说了句没事,到了车上后却连外人还在场都顾不上了,直接给谭厅打了电话。
“怎么了?搞完了这是?几点到啊?你爸钓了两条大鱼,嘿,可漂亮了,你想吃烤的还是煲汤啊?”
“先别吃了——”
“……我——我这也没开始吃啊?都没杀呢,刚才尾巴还扫了我一脸水。”
晏淮暗暗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恢复正常,他问:“之前你们调查出桑鸠跟秦渺存在血缘关系,后面怎么样了?秦渺家里是什么说法?还有秦渺本人,她没有问题吗?现在桑鸠已经落网,秦渺又是傅家的人,她之前可是洗清过一个涉毒人员的——”
晏淮的担心不无道理,牺牲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才把那群毒虫给一锅端了,要是这时候出来一个人作祟,利用各种人脉给他们活路,那后果可太不堪设想了……
提到正经事,谭厅马上就正经了。
他说:“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个后续是没问题的,啊,放心。”
“没问题?”晏淮深深的蹙着眉。
谭厅在电话里说道:“我手底下的人连熬两天,把傅家那小丫头从被领养到现在的所有过往都查了个遍,我甚至都知道她出去约过几次会——结果很让人放心,她早就是彻彻底底的傅家的人了,跟以前没有任何联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个哥。”
“后面我们的行动正进行到关键一步时,倒是有人以她亲哥的名义接近过她几次,暗示加明示让她利用身份帮忙办事,她全没点头——这事儿还惊动了她那堂哥来着。”
“要我说,那小姑娘除了在谈恋爱上缺点脑子以外,其他时候还挺机灵的。一个亡命之徒的妹妹和一个世家小姐,哪个身份带给她的好处多她清楚得很。”
晏淮听得很恍惚,他习惯性放松身体倚着座位,火红温暖的夕阳从侧面的车窗外铺进来,他沐浴在一片耀眼里。
谭厅说完了将近半分钟他都没有开口说什么,他的思绪有点乱,捋不清。
“我听说她都快嫁去你奶奶那边了,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喜欢她啊?这事儿要是成了,逢年过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是打算怎么办呐?”
说到这个,晏淮更加烦。
他把电话给挂了,强行抛弃一切,闭目养神。
不过养得不咋地,等回到酒庄时,他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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