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柏,走了。”
“哎,来了。”
晏淮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车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很久都舍不得收回视线。
但眼睛还是要往别的地方看的。
他转身想上楼时,碰到了那只小猫。
跟他脚掌一样大的小东西仰着头绕着他的脚转,偶尔叫两声,又蹭他脚脖子,乖得不像样。
“你也舍不得我吗?”
晏淮弯腰把它抱起来,摸着它毛躁的毛发,最后要走的时候没舍得把它放下,带着它一起走了。
那天是个阴天,把头往上抬,能看见的地方全是乌云,黑压压一片。
但晏淮一路乘车又上了船,也不见有雨落下,看着像虚张声势。
海上经常起寒风,吹着挺不好受的,没几个人乐意吃这种苦,都躲在船舱里。
晏淮抱着他的猫蜷在一张椅子上,百般无聊地听着罗汀柏临上飞机时给他发的几条微信,都是叮嘱。
老人家年纪已经很大,十分想念在外的孩子,但这次公司面临的问题有点严重,罗汀柏是总裁,不能放任不管,只能先暂时不孝一次。
他在微信上让晏淮到了给他打个视频,说总得见个面好——不管是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你先好好工作吧,键盘都快敲冒烟了吧?我在这边都能听到。”
“可不嘛,累死我了——那我就先挂了啊。”
“嗯。”
罗汀柏挂完没几秒,另一个电话就进来了。
是谭厅打过来的,说了件挺严肃的事——关于上次他和夏夏走访云南那个福利院的后续调查,现在有眉目了。
从听见第一句话的时候,晏淮就惊得说不出话,等到后面谭厅的声音已经静下来好几秒,他还没有开口。
“小淮?喂?”
他马上从震惊中惊醒,说知道了。
“我听你那边的动静,你在海上?”
晏淮回头看了眼船舱里休息的便衣,语气平稳道:“跟几个朋友出海玩一下,最近心情不太好,放松放松。”
谭厅没起任何怀疑,他老人家自己也惊着呢,匆匆嘱咐几句就要挂,说他还得打电话通知另一个人呢。
挂了电话,晏淮的心情不再平静,他打算拨个号码。
但脑子里的数字是凌乱的,上一次那一次就输对的号码,这会儿怎么都排序不好了……
于是他想去翻通话记录,但记录已经清了……
所以他只好打给戴尽开。
……
那一天,他走得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有一个人,在大好的日子里,心中陷入一片惴惴不安当中。
那天是秦渺订婚的日子,傅驰作为堂哥,需要全程在场,既要与客人寒暄,也要陪在准新娘旁边。
无论干什么,在这个场合里,他都应该专心致志,做得周到体贴。
但事实是,他总心不在焉,话不多,也不笑,像一个游走在这场盛宴下的边缘人物。
傅蔷在和晏家过来的亲戚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到他身边低声问:“你今天怎么回事?”
傅驰没法儿回答她。
因为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怎么了,心中那股烦躁与慌乱毫无来由,就这么盘踞在他整个精神世界里,经久不散,挥之不去。
傅蔷不追问,只是提醒他:“今天这个日子你自己也知道有多重要,有再要紧的事你也得先放一放,赶紧调整好,一会儿他们家有人要过来,你抓紧认一下。”
“嗯,知道了。”
没多久,晏家那边果然有人主动过来与他攀谈,对方彬彬有礼地介绍自己的名字,连是哪个字都解释了一下。
但傅驰只听进去了一个“晏”字,那个字就好像一张巨大的网,傅驰眼睁睁地看着这张网从天而降……
这是晏淮奶奶那边的人……
晏淮,晏淮……
他现在在干什么?
他那晚为什么要对猫说那样的话?为什么看上去那么不对劲?
那段他刻意不关注的日子里,好像发生了什么……
所有的杂乱都在谭厅的电话打过来时灰飞烟灭。
傅驰走出宴会厅,来到一处无人的阳台才接听——“怎么了?”
“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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