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从小勤奋孝顺,懂事仗义,我连任何不良的嗜好都没有,我爱我的家人和朋友,我爱我的猫……我做了所有我力所能及的,为什么我还过不好自己的生活?为什么我身边的人还总是因为我而出事……”
姚云峰艰难地咽下一口气,把另一只手从他脖子的一侧塞进去,绕到他另一边脖子上,就像以前摸棉花的动作一样,他试着安抚他。
但是无济于事。
晏淮还是不好受。
这一年里,他身边的人总是陆陆续续地出事,先是晏正松和司寇旸出车祸住进了医院,后是傅驰在大过年的就遇上蓄意谋害,之后就是一连串的恩怨情仇。
“我只是不想受委屈而已,我爸从小就说我不需要隐忍别人,我有气可以撒,有仇可以报……我从来没有主动害过任何人,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悲剧……我哪里做错了?”
姚云峰不断轻轻拍着他的背,俯下身体,把脸贴着他的头发,眼神安静,但一遍遍地告诉他,没事,不用怪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有些事情一旦牵扯多人就会容易复杂起来,到了这一步,很难判定是谁的错更了。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乱糟糟的。
“别伤心,会好起来的。”
姚云峰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平平,没什么感情。
因为他自己都不信。
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而悲剧总喜欢一连串地出现。
晏淮抓着姚云峰的胳膊,说:“我昨晚梦到棉花了……它说我没本事,下辈子不选我当主人了,它要换一个……”
姚云峰鼻头一酸,却笑了起来,语气诙谐道:“你好吃好喝地供着它,还拿金子给它打项链戴,它怎么会傻到不要这样的荣华富贵啊?梦都是反的,它下辈子肯定还会选你的,啊,别伤心了。”
……
那个下午的风是闷的,吹得人很不自在。
晏淮就在姚云峰的病房里待到了天黑,是家里打电话叫他回去吃饭的时候他才走的。
不过他眼睛哭得有点肿,问姚云峰有没有问题的时候,姚云峰说没有,还是很好看,很帅气。
但上了车,他盯着车窗出神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自己的眼睛,那分明是红的、微肿的,难怪戴尽开看见他出来的那一刻,表情很怔愣。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呢?你又没有能力控制全局。
晏淮安慰完自己的下一秒又觉得难受了,他一路上都没有玩手机,就盯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景物,看了一路。
晏正松打电话时只说家里有客人,没说客人是谁,他那会儿心里又有事,什么都没问,只是点头说嗯,唯恐被听出鼻音。
现在进了家门他才发现,是晏家那边的人。
“小十回来了?”坐在客厅里跟晏正松聊天的男人看着四十多,奔五十,长相很儒雅斯文,笑起来挺亲切的。
“知不知道我是谁啊?嗯?”
晏淮快速收敛好一切情绪,切换回了面对长辈时惯用的模样。
他过去朝人点头问好,抱歉地说不知道。
那人也不生气,连佯怒都没有,笑呵呵的,说:“你应该叫我三伯。”
晏淮呆了两秒,正要开口,晏正松就放下茶杯,跟他说:“阿姨收拾家里的杂物呢,到你房间了,去看看有什么不要的。”
“哦,行。”
晏淮被支开,神色疲乏地上楼回了房间,他只有一堆练废的纸要丢,告诉阿姨后就想拿衣服洗澡,却在一面茶几上看到了一个快递盒。
他疑惑自己这几天并没有买过什么,就问阿姨怎么回事。
阿姨说:“我看上面的名字是你的,就拿进来了,没有买过东西的话,估计是学校或者朋友寄的吧。”
晏淮看了下快递信息,发现上面寄的那一栏里没有任何信息,他晃了晃盒子,感觉里面轻轻的。
于是他拆了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张光盘……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顿时就感觉不好,心里一片忐忑。
“怎么了?是什么啊?”阿姨见他背影僵住不动,从屏风后面探出头问了一下。
晏淮立刻回神,手微微颤抖地把光盘扣在桌子上,说没什么,又问她收拾好了没有,他要去洗澡了。
“好了好了,半小时后你记得下去吃饭哈。”
“嗯。”
晏淮呆立片刻后,转身去把门窗都给锁好了,又把窗帘拉起来,等确保房间很安全后,他翻箱倒柜地找播放机。
把光盘放进去的时候,他紧张得手都在抖。
屏幕一点点亮起来,他连眼睛都不敢眨。
不要是那个……不能是那东西……
心底的声音反复响起,房里出奇的安静,晏淮有一种能听到自己心跳的错觉。
开始播放了——
一秒、两秒、三秒……
“砰”的一声,屏幕被暴力砸烂!
这还不够,晏淮扔完杯子又冲过去把线全拔了,但他的手颤抖得厉害,跟胸膛里跳动的那颗心脏一样,几次都没拔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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