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傅驰坐在车上又一次翻阅前两天收到的档案文件,向前头开车的乔谦问道:“确定你查到的没有问题吗?”
前头的乔助理打方向灯驶进了南湾墅,并十分确定地答了句没有。
晏淮——十九岁,独生子,父母离异,抚养权在其父处。家庭背景很简单,出生在广州,父亲做小本生意,从十五岁开始就北上念书去了,念化学专业,目前研究生在读。
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
还算得上吸引人的除了相貌就是学历了,从小一路上来都是保送生。没有任何人生污点和复杂的社会背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普通学生。
这个普通对于傅驰来说,再好不过……
“打电话让白医生过来一趟。”
乔谦立即应好。
八点十分,傅驰打开了住所的大门。
这是一座走轻奢风装修的双层别墅,一楼的玄关处直连客厅,一进来就能看见整个一楼的布置,包括在一楼的人。
房子里多出来的一个人背对着他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估计是洗了澡的,屋里的暖气让他毫无畏惧,在十二月的天里还敢穿着单薄的衣物。
背影挺拔清瘦,看上去是个沉静安分的人。
那是晏淮。
听到有动静,本来还在看电视的人马上回头向这边望过来……
“耳朵这么好?”
傅驰走了过去,到他身边时伸手揉了一把那乌黑柔亮的后脑,“看看。”
晏淮似乎不太喜欢这种亲密的举动,但他刚皱眉,一份协议就放到了他面前,里面列了许多细节问题,包括随叫随到,唯命是从等听起来充满了旧社会气息的条件。
晏淮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
傅董事长要的是一个听话、懂事、不惹事生非,不肆意妄为的……情人,也可以说他想要一个漂亮的木偶。
不过在这段关系里,晏淮也并非完全被动,资本家还是有些人性在的——比如他可以提任何的物质愿望,可以随行参加任何聚会活动,以“金主”为跳板,扩大自己的交际圈。
这么一看,也算得上是各取所需。
“看完了?”
晏淮点头。
这时候,家里请的阿姨领了个人进来,向傅驰汇报道:“傅先生,白医生到了。”
“嗯。”
晏淮正纳闷他好端端的为什么叫医生来,傅驰便冲那位医生示意了一下他,直白地撂下一句——“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晏淮:“?”
医生向这边走来,准备请他上楼,阿姨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傅驰在他旁边无动于衷……
晏淮渐渐回过味来了,这番举动和羞辱有什么两样?
“不用了,我没病。”一股羞耻感爬上心头,他抬手往前一挡,被拦住的医生只好看向傅驰那边。
但傅驰只是语气淡淡地解释,“没有什么疾病当然是最好的,但是你得有充足的证据向我证明,一句话的信服力未免太低。另外,这个环节很合理,毕竟我们需要朝夕相处几个月甚至更久,重视健康很正常。”
“我有今年的电子版体检报告。”晏淮干巴巴地开口,随后很快就从手机里调出了报告单给傅驰看。
但是这个男人只粗略地扫了几眼,依旧坚持最开始的决定,“带他去楼上检查。”
“我说了我没——”
“去。”
晏淮对上的眼睛很是冷漠,有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人眼里的坚硬好像永远也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一件事而软化……
不近人情,不怒自威。
那是一种身居高位已久而形成的冷漠与疏离。
他只能妥协……
这段关系里的第一次不平等感受来了。
检查很细致,花的时间自然也久,等到傅驰去洗完澡再进到房间,才见收尾。
晏淮不是一个保守的人,但他开放的只有思想。哪怕是在北方学生洗澡大部分是去澡堂的情况下,他也没有随流过。十几年来从未在他人面前赤裸过身体,今天却像一件毫无尊严的展示品一样供他人观赏……
卧室很宽敞,不知道是为了彰显格调还是保持隐私性,床与沙发之间的空地板上放了一架屏风。
但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一刻,晏淮都很感谢它的存在。
屏风是绢纱布材质,遮挡作用还算好。晏淮站在床边,透过这若隐若现的屏风,与随意坐在木沙发上的傅驰两两相望……
检查结束,白医生脱下手套,收拾好工具箱出去汇报结果去了,晏淮弯下腰捡散落在床上的衣服,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等他穿完衣服,白医生已经完成任务回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地板是木质的,即便隔音降噪的效果不错,但在寂静的夜晚,脚步声还是很明显——何况是越来越靠近的……
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掌搭上了他肩膀,晏淮听见傅驰在他耳边问:“洗完澡了?”
晏淮微不可查地避开了一些,没有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把检查时取下的手串一道一道重新缠回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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