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伯们得知卫明渊已经回来,路上碰到他的族人都说他瞧着已无碍,大家终于放下心来。
翌日。
知晓谷秋要去学堂念书。
卫明渊与卫凌早早来到女眷居住的大院外等着,送孩子去族学上课。
学堂就在坞堡里,离女眷院子就几步路,要是嘴里叼着馒头,可能馒头还没吃完就已经走到学堂门前。
在外人看来他们的举动实在很奇怪。
族人们倒能理解,四房就剩下他们仨,明渊肯定紧张这个小侄女,想多多相处与孩子尽快熟悉起来。
卫明渊将孩子送到学堂门外,微微蹙眉,路程太短,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便到了。
他轻咳一声,开口有些不自然,“谷秋几时去营地?大伯到时来接你。”
小谷秋瞧见同窗的小伙伴们,纷纷投来异样目光,羞得脸都红了,“不用,我自己会回去。”她还有两名婢女呢。
说完她朝大伯和堂兄行礼,匆匆跑进学堂大门。
直到孩子身影消失在门内。
卫明渊收敛神色,恢复以往沉稳的模样,对儿子沉声道:“去灵县看看,卫家军可有安顿妥当,让他们今日再休息一日,明日出去帮着干活。”
三千人的吃喝,不知族里可有多余粮食,早点把灵县建设起来,再想想办法,让士兵做到自给自足,不给族里添麻烦才是。
卫凌应道:“孩儿知晓。”
卫凌正准备出去,却忽然想起五堂姐那日说有事找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纠结,心想要不要先去老宅问问,可他与五堂姐才见过两面,根本不熟啊。
正当他纠结时刻,父亲已经派下人去通知四叔伯,一道去老宅求见族长。
老宅里。
卫曦音刚完成晨练。
天气炎热,她让凝霜收拾出一间空屋子,将晨跑的方式改成在屋内练剑。
四方角落各放置一个冰盆,冒着丝丝寒意,屋里屋外温度相差极大。
运动过后,她停下拿起一旁的汗巾擦拭额头,又将干净的汗巾打湿后仔细擦拭身上出汗的地方,就着凝霜端进来的那点水如此反复。
坞堡的那些井,水位下降极快,他们屯的水不知够不够撑过整个夏季,只能省着点用。
在夏季不能每日洗澡,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
但又不能因为不能洗澡停止练习,外面的情况不知如何,她自然想好好提升一下自己武力。在洗澡与练武之间,她咬牙切齿地选择了习武。
邋遢就邋遢吧。
反正坞堡的众人都如此,大家都一样,谁也别嫌弃谁。
卫曦音刚收拾妥当,有下人来报,“女郎,三老爷与四老爷来了,家主让您过去一趟。”
她一点也不意外,对下人道:“我马上过去。”正因为知道三叔伯会过来,所以她才没有出门。
走出凉爽的屋子。
外面光线灼人,阳光刺眼,一股股热浪直直吹在她的脸上,身体感受到燥热难耐,人一下变得心浮气躁。
卫曦音只得在心底安慰自己,起码坞堡还有冰可用,已经很好了。
等她来到主院,人已到齐,卫暨盘腿坐于上首。
吴伯还在屋子里,卫明渊与卫明晟显然刚刚落座。
卫曦音连忙向祖父与两位叔伯行礼。
卫暨淡淡嗯了一声,瞥了孙女一眼,“都坐下吧。”
二位叔伯面色如常,好像并不奇怪五娘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卫明晟已经从老父亲那里得知,如今坞堡是五娘在做主,不仅如此,五娘还成功从翼州军手里要到粮仓粮食。
难怪,难怪族里敢收容这么多的百姓。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已将此事告知卫明渊。
卫明晟先开口道:“侄儿与族兄一道过来,是想与族长禀报外面情况。”
北地辽阔。
卫明渊驻守在边境,光是找到他们,走出凉州,就已花费两月。
“侄儿等人离开凉州后,是横穿并州、豫州而回。”他道,“外面的情况犹如炼狱,凉州与并州全境沦陷,并无区别,因我等是擅离西北,途中都绕开了军队驻扎之地,倒是不知还有多少军队幸存。”
卫暨神色自若,轻敲着桌沿,“十三州恐怕都是一样情况。”
意料之中的事。
卫明晟点头称是,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卫明渊,将族兄沿途搜寻族人的事禀报,“那时怪物变得极强,城里已经瞧不见活人,三堂兄率领我们沿途寻找亲友,能找到的侄儿们都将人带了回来。”
至于没找到的,不知他们生死,实在令人忧心。
卫暨敲击的手指忽然停止,他忽然想起大侄孙,“卫真与夕瑶在定襄郡,你们要回翼州,似乎不会经过那?”
俩兄妹虽属旁系,但卫真是坞堡第一个出生的孙辈,当初这名字还是卫暨给取得,那孩子颇有读书天分,得名家教导,未到弱冠之年早早定品入仕。
因父母去世得早,外调上任时,卫真还将自己同胞的妹妹卫夕瑶一起接了过去。
卫曦音该换他们一声大堂兄与六堂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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