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从跟班手里接过一个课本大小的红色册子,道:“七桥主吴玉坤听宣。”
吴将军、吴夫人和吴家宁弯腰听宣。
张公公提着嗓子念道:“桥长旨意,七桥主吴玉坤次子吴家仁英勇果敢,品行高洁,护主有功,值长桥主待字闺中,当择贤才与配。特将长桥主许配吴家仁。择良辰完婚,洪武二十二年,桥元一零三二年,十二月十日。”
虽然洪武桥长已去世,今年还需用洪武的年号,直到明年才能开启明武年号。
吴夫人听到这话露出了笑容,慌忙伸手接过红色册子,总算圆了心中的一个梦。
此时,张公公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了,小声说道:“还有一道旨意。”
“是不是我与桥长的婚事?”吴家宁急切的问道。
吴将军扭头白了吴家宁一眼,吴家宁看到父亲冷厉的眼神,慢慢地地下了头。
张公公从跟班手中又接过一个红色册子,念道:“桥长旨意,七桥主长女吴家宁即为桥后,本应母仪天下,温良恭俭,然今心胸狭隘,狂妄无礼,无事生非。吾慎重思过,于今日与吴家宁解除婚约。洪武二十二年,桥元一零三二年,十二月十日。”
这道旨意犹如晴天中的一声闷雷,来的毫无征兆又措手不及。
吴家宁被这一声闷雷吓得魂不守舍,好像被雷电击中一样,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没想到桥长会狠心与自己解除婚约。
吴夫人还沉浸在长桥主赐婚吴家仁的喜悦之中, 听到这道旨意顿时面如土色,担心女儿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吴将军俨然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现,感觉桥长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可能,这不可能。”吴家宁摇着头说。
吴将军和吴夫人也一脸的惊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吴将军一把夺过红册子看了看,看到桥长的印章便不再怀疑了。
吴家宁见父亲脸色阴沉,便知此事千真万确了,气得转身走出了房间,刚走出几步便晕倒在地上,实在经受不起悔婚的打击。
吴将军扔掉红色册子,快步走出客厅,把吴家宁抱起来,送进一旁的厢房。
张公公也知道吴家肯定痛恨桥太后的决定,估计也没有什么赏钱了,灰溜溜地离开了吴府。
吴家宁躺在床上,似乎已经晕了过去。
吴夫人和吴将军坐在床边脸色愁苦的看着吴家宁。
“这是要变天啊!为了这点小事就解除婚约。是没把我们吴家人放在眼里啊!”吴夫人低声叹气道。
吴将军一直思考着桥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完全没把他这个重权在握的大将军放在眼里,既然不需要自己的庇护,又为何把长桥主许配给吴家仁,这种做法让人琢磨不透,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想到这些心中惴惴不安。
“我们就是桥长的挡箭牌,有危险的时候拿来用,安全的时候就丢到一边。利用你也就罢了,还要让孩子跟着受折磨。”吴夫人埋怨道。
这时,吴家宁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吴夫人扭头看到女儿醒过来,安慰道:“不要生气,阿娘会为你做主的,悔婚是要付出代价的。”
吴家宁反而显得非常淡定,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你们不用安慰我,我都想明白了,桥长有了新欢,嫁到桥宫也是受冷落,不如就此了断。”
“想开了就好,舍掉一个,天下俊郎随你挑。”吴将军说。
“我是咽不下这口气,这是名声的问题,他们压根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吴夫人气愤的说。
“我没事了,你们都去忙吧!”吴家宁说。
“阿娘在这里陪你一会。”
“不用了,我想一人静静。”
吴夫人见女儿情绪稳定,也不再强留了,“那你好好休息,阿娘就走了。”
“嗯。”
吴夫人和吴将军一走,房间瞬间变得安静了。
吴家宁突然泪如雨下,埋在心里的伤痛爆发了,一道旨意让她失去了心爱的人,也失去梦寐以求的“桥后”尊称,从一个貌若天仙的少女变成一个面相丑陋的少女,从一个大小姐变成一个惨遭抛弃的女人,她献出自己的真心和身体却换来桥长的无情遗弃,在她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不幸,也让她颜面扫地,一系列的变化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吴家宁感觉自己已经生无可恋了,爱人和美名都和自己无缘了,觉得活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突然有种想要自杀的念头,想到这便从床上躺了起来,向房间里看了看,快步走到衣柜旁,打开衣柜拿出一条红色的丝带,然后搬了一个凳子放在房梁下面。
吴家宁拿着丝带站在凳子上,伸手一抛,只见丝带穿过房梁,伸手把丝带两头挽在一起,使劲拉了拉丝带,见丝带牢固,看了看四周环境,这是她在世间的最后一眼,而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两手紧紧地抓住丝带,把脑袋伸向丝带挽成的圆圈内,两脚向后一瞪,凳子倒在了地上。
丝带紧紧地勒住吴家宁的脖子,吴家宁像一只剥皮的绵羊挂在肉架上。此刻,她脸色涨红,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呼吸急喘,喉咙干恶,有种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觉。此时,她完全可以呼喊救命,可她决心要死,忍着窒息的疼痛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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