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妥当了?”白锦程还是开口询问了一句。
白锦月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皱着眉头。
白锦程一眼就看出了白锦月的心思,也跟着皱起了眉,“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不知道妥当没有,和成道说是妥当了。”白锦月回道。
听到白锦月的话,他一挑眉,“和成道说妥当?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今日来就是处理和府的人,和成道说是办妥当了是什么意思?
“我见了合成到了,与他谈了。”白锦月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说他懂了,让我回去告诉主上,他会按照她的意思来。”
白锦程放下了手里的茶盏,认真地看着白锦月,“主上什么意思?”
当日主上吩咐白锦月的时候,他也在,全程他都是听到了,只说确定和府跟金人有没有勾扯,可没说要跟和成道谈什么。
白锦月摇头,“我不知,到现在我都没搞懂和成道的意思。”
白锦程深思须臾,看着白锦月,“你跟和成道是怎么说的?”
“我就问他有没有跟金人勾扯。”白锦月回道,“只问了这事儿。”
“你确定?”
“确定。”白锦月笃定地点头,“我生怕自己多说了让被和成道探话,别的什么都没敢多说,连大姐都没有多说一个字。”
白锦程的眉头高高蹙起,他垂目,认真回想起来。
回想起当日白酒儿跟他和白锦月说的话。
她说,去查和家的情况。
她说,确定和家的人有没有跟金人勾扯,若是有就都杀光。
她说,如果和成道要见,他们就见。
当时四妹问见了怎么说,她说……看他怎么说。
看他怎么说……那就是要听他说话的意思。和成道能说什么呢?
“和成道跟你具体都说了什么?”白锦程喃喃开口,目光沉思。
白锦月虽然不懂,但整个荣国公府,只有白锦程是最聪明的。她自然是希望能搞懂主上的意思,糊里糊涂的,她心里也没底。
毕竟事关整个三房。
于是她仔细回忆起来,说道,“他先是给我讲了,查到了我们驻军的位置,所以能传信过去。又说,绝对没有将这个信息给任何人说,朝廷和金人那边都不知道。”
“三说,他作为大周的人,就算死在这片土地上,是绝对不会和金人勾结的。”
“四说,我们没有将景明帝当成敌人,是将金人当做敌人的,所以他要回朝廷,继续呆在景明帝身边。这样才能帮到主上。”
白锦程细细听着白锦月的话,面色很是严肃,一个字都不敢落下。
“查到了我们驻军的位置,传信给主上,意思是他有这个本事?绝对没有跟任何人说,朝廷和金人都没说,说明他的立场并没有站死朝廷,也没有通金人,难道这是给我们……不,是给主上表态他的立场?”
白锦程呢喃自语,白锦月也竖起耳朵认真听,握紧了手里的杯子,白锦程的自言自语她也一个字都不敢落下。
“他说的,他是大周的人,不是朝廷的人。”白锦程抬头,看向白锦月,“你确定他说的是大周的人,不是朝廷的人?”
白锦月点头,“我确定。”
虽然没有跟和成道说很多,但她一个字都不敢忘。毕竟是要回去复命的,若是主上问起来,她必然要全盘告知。
白锦程又细细思量很久,他沉默着,没有再喃喃自语。过了好一会儿,他问道,“你是不是说过我们没有将景明帝和朝廷放在眼里?”
白锦月点头,“讲过。”
“那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白锦程恍然。
“什么意思?”
“和成道是朝中大权臣,也是如今与金人谈判的使臣主官,但朝廷已经破败不堪,他心中也很焦急,想要找个大树依靠。可他不确定我们的势力,只能从你口中探听。”
“我们带兵过去不由分说围了和府,加上我们根本没有将景明帝放在眼里的底气,让他知道了我们是有强实力的。”
“所以他这是要投靠我们了。”白锦程分析道,“主上问他有没有跟金人勾结,其实是在点他,他对于我们唯一的用处,就是他金人使臣主官的身份。”
“主上要与金人的谈判的话语权,或者说是,朝廷的安置权。”白锦程说道,目光亮起。
这样说起来,似乎只有这个猜测能说得通了。
白锦月听着白锦程的话,却想到了别的事,开始慌张起来,“大哥,你方才说和成道探话我,那我不是透露了我们的情况?”
“完了,我还是被套话了!”白锦月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主上会不会迁怒三房?!”
白锦程摆手,“不必担忧。主上既然让你来处理和府的事,肯定是摸清了你的性子。”
“和成道那么老道的人精,想要从你身上发觉蛛丝马迹不要太简单,你根本防不住。”他安慰着白锦月,“主上让你带兵血洗和府,让你和和成道谈,应该就是给他看实力,但又不可能真的完全告诉和成道我们的底牌,这一切应该都在主上的算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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