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卑劣?”白锦月气笑了,她转头看了眼整个屋中,堂中丫鬟婆子不少,看得出来就算逃亡,和家也是平平安安的。
她似是自言自语地道,“和大人不错啊,大周的女人都被搜刮光了,连宫里的娘娘都没有逃过。”
“和家的女子却依旧平平安安。”她阴阳怪气地说道,“怪不得大姐有闲心能在这里跟我谈什么规矩不规矩。”
吴氏拉下了脸,之前白锦月无状便罢了,现在言语之间明晃晃地在嘲讽他们家的老爷假公济私。
“流光,你这妹妹,家里养得可好。”吴氏冷笑道,“这么大的架子,想来我们和家是招待不了的。”
话语中驱赶人的意思很明显了。
若是之前面对和家主母这样身份的人对自己驱赶,白锦月回去要哭上不知多少天。但现在她心中很平静。
“那伯母去休息吧,我跟大姐正好有点儿事要说。”白锦月起身,对着吴氏恭敬地行礼,“恭送伯母。”
吴氏一愣,第一次见到在自己家里被人驱赶的。
“白锦月,谁给你养得这般性子?”白锦书坐不住了,白锦月丢的脸,也是她丢的脸,“还不赶紧跟夫人道歉!”
白家出嫁的姑娘,也是一荣俱荣,一损虽不俱损但真的会影响到自己的名声。
白锦月如此,以后她在和家不知道要被说道多久。
没有规矩的束缚,白锦月只觉得畅快。往日她忌惮的,她惶恐的,她不安的,如今通通都没了。
“大姐,父亲有家书让我带给你,你到底要不要?”白锦月道,“不要我走了。”
一听到家书,白锦书立刻就止住了话音,而是看向了吴氏。
吴氏虽然不懂,她一直在深宅里,就算如今到了金陵城也不问朝政,安心做自己的和家主母。
但老爷给她打过招呼,让她多盯着白锦书,特别是白锦书若是收到了白家的家书,定要上心。
虽然不知道为何,但和夫人此刻听到了白家家书一事,那些规矩什么的就往后放一放了,老爷的吩咐最重要。
吴氏脸色缓和,对着白锦书点点头,“既然你们姐妹有话要说,那就去吧。”
“待会儿记得跟我请安。”
老爷可说过,有白家的家书一定要给他看。吴氏说完,在仆子的搀扶下,翩然离去。
得到了允许的白锦书如蒙大赦,低身规矩恭敬地行礼,“是。”待会儿她定要好好说教说教白锦月。
送走了吴氏,白锦书立刻沉下了脸,狠狠瞪了一眼白锦月,“跟我来。”
白锦月跟在白锦书后头,去了她的院子。
白锦书只带着自己的贴身陪嫁丫鬟进了屋子里,一进屋子,她挑眉示意丫鬟,丫鬟立刻关上了房门。
回头便对着白锦月冷声训斥,“跪下!”
白锦书是三房嫡长女,也是荣国公的嫡长女,长姐似母。从前白锦书本就是闺阁典范,是白家在外头提起来都要长脸的女儿。
在她面前,其他妹妹们都会尊敬又害怕。
因她不仅对自己严格,对妹妹们也严格。特别是自己的同胞亲妹妹白锦月。
故而从小到白锦书出阁之前,白锦月常常被白锦书教规矩。
跪下挨手板的事也没少受过。
听到白锦书的话,白锦月脸色一点儿也没有变,只是径直走到了屋中的凳子上坐下,回头冷冷看向白锦书,“家中的事,你跟和成道说了多少?”
白锦书从来只见过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乖巧讨喜的白锦月,若是自己罚她说跪下就跪下,哪里见过这般冷漠的妹妹。
“白锦月,你要忤逆我?”白锦书反问道。
两人自说自话,谁也没有理会谁。
白锦月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直勾勾盯着白锦书,“不是我忤逆你,大姐姐,是你如今叛逆了白家,逆了母亲父亲,也弃了我跟大哥哥。”
白锦书皱眉,疑惑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忤逆母族?”
白锦月冷笑,“大姐姐自来聪颖心思也深,莫要在我面前装不懂。”
“父亲的家书给你,而你全数告诉和成道的时候,就是与白家站在了对立面。”白锦月越说越气,“白锦书,你怎么敢?”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白锦书也冷着脸,“我嫁到和家,便是和家妇,让我盯着和家,不就是想知道和家的消息吗?我作为和家妇自不会窥视,要知道什么,当然是直接问家中的长辈。长辈不告诉我的,就是我不该知道的。告诉我,就是我能知道的,我将我知道的,再传给母族,有什么问题吗?”
“姐姐真是巧舌如簧。”白锦月看着白锦书云淡风轻的样子,气得牙痒,“你不想帮我们,不想听父亲的话,烧了那信件便是,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你却转头告诉了和成道。若是和成道可以知道那些消息,还用写信让你帮忙盯着?我们不会自己去问吗?”
“那你们怎么不自己去问?”白锦书也气了,“本就知道我是和家的儿媳,是和家公子的妻,非要将我夹在中间去取舍,父亲有没有想过,若是我背刺和家被发现了,以后我在和家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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