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直搀扶着丁氏的长媳秦氏也不停看着路的尽头,那三妹妹她听过也知道,只在迎接她的那场家宴里遥遥见过一面,连话都没有多说过一句。
是她后来离开了京城,她才常常在自己夫君的嘴里听到。慢慢的,那些震人心魄的事情传来,她也不由得对这三妹多了好奇和钦佩。
她也无数次听到自己夫君的叹息,叹息若是三妹生为男子多好。
秦氏旁边,是她的贴身嬷嬷牵着个两岁的小儿,那是她的儿子,滴溜溜转的大眼睛也跟着人看着。
终于,在干冷的冬日风中,那一行马车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整个秦府立刻如沸水入油锅,热闹起来。
“回来了回来了!”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只有丁氏看着那马车,蓦然红起了眼。
及近,后头车辆里的丫鬟小厮下车抬出了杌子扶着马车里的主子一一下车。
看到白锦月的时候,丁氏没忍住一声哭了出来,朝着白锦月就冲了过去,“我的儿!”
从前日日见过,从没离开过自己眼皮子的女儿,一别三年。除了偶尔的家书,她是再未与她联系过。
这边丁氏哭得死去活来。
白锦月看着自己的母亲心虚心疼,但也开心。
“娘,别担心,我跟着三姐在河南道过得很好。”
看着自己都变了个样的小女儿,丁氏哭得更大声了。“你这样以后怎么嫁人呐!”
这一去匆匆几年,白锦月都过了及笄的年纪。若是在京中,国公府的姑娘及笄那是大办宴席的!
还要请德高望重的哪家公主主母戴簪的,可如今头上却只有一根简陋得没有一点儿图式的银簪别在头上。
除此之外,全身上下一点儿亮色都没有了。
丁氏越看越寒碜,也越心疼。
京中像这样大的女儿,早都议亲了。因着她在河南道,亲事便一直没有说。
哭了她的女儿啊。
这边丁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另一边四房的元氏看到自己的女儿白锦灵也从那马车上下来,先是一愣,然后赶紧上前,“你怎么在这里?”
“我去街上看将军凯旋,刚好遇到了三姐,就一起坐车回来啦。”白锦灵说道,亲昵地勾上了元氏的手臂。
听到此处,元氏也挂起了笑意,但却皮笑肉不笑,淡淡地说了一句,“嗯,家中姐妹就该多走。”
说着,目光却瞪了一眼白锦灵。
有白锦月那个前车之鉴在,她怎么敢让自己的女儿跟白酒儿走太近?别下次又去哪个道府带上自己的女儿,以后她女儿在京中可别想有个好亲事了。
荣国公眼里就只有白酒儿,见到白酒儿下车,立刻上前,“三姐儿在河南道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
白酒儿点头,“多谢三叔关心,还行。”
接到了人,一行人都往家中而去。其他人围着白锦月问东问西,就连白锦月身边的四个随行丫鬟都被人围满了,不停问着。
但无人敢来白酒儿这里多问一句,只有白子德和她两人并肩朝着外院书房而去,身后跟着白家三房的嫡长子白锦程。
秦氏本来想拉着自己儿子跟自己的三姑姑亲近亲近,她也想跟白酒儿说两句话。
可这样子看起来她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且……三姑娘下车之后那一眼扫过的气势,竟让她有些胆寒,不敢上前多话。
这才出去几年,长相未变,但通身的气质却完全不同了。
秦氏心中唏嘘,也跟着婆母众人去了后院。
白酒儿与白子德去了前院的书房,这个从不容许女子进入的地方。
与白子德大概说了一下河道上的事,完毕之后,听得白子德提起了孟承晚。
“孟大人已经进宫述职了。”白酒儿回道。
白子德一愣,“你没有去吗?”
他一直以为,白酒儿跟孟承晚一起进宫述职之后归家,没想到她竟然没去宫中!
没去宫中,那圣上的恩宠岂不是全让孟承晚得了?!
见白酒儿应声,白子德应声,“糊涂啊,那可是天大的功劳,怎么能不进宫一趟呢?”
“我一个女子,进宫领赏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
白子德对白酒儿的倒是认同,她为女儿身,进宫赏赐可能也就是金银财宝,最多也就是封号。
可她现在有了县主封号,再往上,郡主的封号是皇家的女子能有的。
金银财宝……二房怕是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了。
可是……“有恩赏,肯定比没有好的。”白子德犹豫道,“家中之人因地方大政绩被赏,同家的其他人,也会水涨船高呢。”
虽然白子德并没有说明白,但白酒儿知道他是希望家中的男子们能因此获利。
白酒儿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白锦程。
白锦程是她们这一代中的长兄。之前在白锦月嘴里也听过许多关于他的情况。
至少听起来是个有用的。
但也仅仅只是听起来,是不是真中用,还得要观望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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