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乌压压的人群,她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但久久不能平静的,又何止白锦月一人呢。
所有人心中震撼了,惊惧又不解地看向突然狂热的人群。
他们不懂,这白酒儿在这群人中竟有如此地位?!
孟承晚也惊呆了,这震天响的呼声,让他哑然。
就是跟着皇上出行,也没见过这么狂热的百姓子民啊……
这哪里像普通百姓?连军队都不如这些人了……这他娘跟被洗脑的邪(教)一样了。
这白酒儿要是个男儿,就凭这一幕都能让天子忌惮了。
下一幕更让孟承晚和众大人呆住了。
白酒儿藕臂一抬,方才还狂热呼喊的所有人立刻噤声,针落可闻。
就那么一瞬间……就从震天响地呼喊变得寂静无声。
这……
他们哪里知道白酒儿此时在这些人心中就是神明菩萨般的存在。别说见到了激动狂热,没有见到,家里都立了像,朝气的第一件事就是烧香拜她。
颠沛流离命悬一线时神明不曾见,只见过他们的白大人,将他们救活。
白酒儿在他们心中可谓堪比神明亦胜过神明。
孟承晚不懂,别的大人也不懂,他们看向白酒儿的目光都在颤动。
白酒儿已经跳下了马车,迎上孟承晚惊颤的目光,笑着解释道,“让孟大人见笑了。”
“你知道的,我曾经救过难民,这些人都是曾经的难民而已。”
这样一解释,孟承晚就明白了。
原来是救过他们的命,救过他们的命,就是救命恩人。
救过一两个还好,心中会感激。若是所有救过的人都凑到了一处,那种被救的心情和情绪就会被放大。
因为周围所有人都会对她崇拜和感恩,再听不到她的一句不好。
久而久之,崇拜她就会成为唯一的,坚定的信念。
人心向来从众,加上自己的确被救过,这样一群人凑到一起,白酒儿就会成为凝聚他们万众一心的存在。
孟承晚毫不怀疑,若是他们之中有人说一句白酒儿不好,会立刻被乱拳打死。
“原来如此。”孟承晚明了了。
怪不得来时皇上说所有修河道的银子和人工白酒儿都会解决,白酒儿身后有这么狂热效忠的一群人,肯定是她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指哪儿打哪儿。
孟承晚甚至觉得,就算白酒儿没有银子,也能让这些人全力为她修缮河道。
只是……这样的号召力,在一个普通人身上,过于危险。
孟承晚下定决心跟她拉开距离。
这河道一旦修完,自己跟她可不能有一点儿牵扯了。不是他多想,是他亲眼见过这种一呼百应的场面。
也亲眼震惊于这些人对她的狂热……甚至是效忠。
要是真被皇上知晓,他一个朝臣与白酒儿走太近,说不定被牵连。
孟承晚心如明镜。
他已经决定,河南道这里的公务做完,回京述职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告知皇上这里的情况。
这种狂热效忠……太吓人了。
白酒儿走到孟承晚身边,“孟大人做法可做完了?”
“刚做完。”孟承晚应声,脸色有些古怪,但很快,他调整了心态,“明日就继续动工。”
若是往日,他肯定不会跟白酒儿多说,该什么时候动工都是他说了算,何须问旁人。
像皇上说的,让她出钱出人就行,所有事情他来负责。
可如今见过白酒儿的在这群人心里的地位,他还是多说了一句。
“是,全听孟大人安排。”白酒儿应声,看起来只是个听话又乖巧的小女儿。
孟承晚也不再与她多说。
转头对着姜以卿和诸位工部同僚道,“回营开会。”
说完,带着人走了。
营地里的帐篷,最中央的便是孟承晚的主帐篷,高大宽阔。那些人纷纷跟上。
姜以卿离开之前,不忘看了一眼白酒儿。
见白酒儿朝着他点点头,姜以卿这才安心地回头跟着孟承晚离去。
见人都离开了,卓建伦上前,走到白酒儿身边,“大人,咱们怎么安排?”
卓建伦是当初管理十五个难民营的营长之一,是白酒儿亲自挑选的人。
管理着七区一万多的难民。
她所挑选的管理者都是有能力的,这十五个人也是直属她管。就算度过了灾时,回乡后,他依旧领着白家的月银,负责着当地回乡难民的春耕各项事宜。
在他负责的难民心中,是有能力也被尊重的管理者。
难民们也很听他的话。
卓建伦对白酒儿,也是一心效忠做事的,她让自己做什么他二话不说就会去做。
所以听到孟承晚说明天开工,他们压根儿没放在眼里。
什么时候开工,要做什么,白大人在,那肯定是白大人说了算啊。
白酒儿看了眼天气,“即刻开工。”
当下天气晴朗,是个做工地好日子。如今立夏,梅雨季节将至,说下雨就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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