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小声道,“姐姐,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安静的夜里,自然无人会回答他。
他也没有想过会得到回答。
贴了一会儿,他起身离开。
走出屋子透透气,今夜注定让他难眠。
一出去,就看到屋外阶梯上坐成一排的暗卫,在他出来的瞬间,所有的暗卫都转头看了过来。
皆是揶揄。
他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但因为性子皆冷淡,除了满眼揶揄的目光,此刻也无人说笑。
秋生走到了他们中间坐了下来,抬头看着那轮月亮。
“今夜的月色真好。”
旁边的二开口,“主子也很好。”
“嗯。”秋生应声,嘴角勾起止不住的笑意。
真好呀。
月色里,白酒儿沉沉睡过去,这一夜她睡得无比安稳,一觉睡到了天亮,直到姜以卿来的时候都没有醒。
阿稚进了屋子,走到白酒儿的床边趴着,“小姐小姐?”
她轻声唤道,唤了好几声,白酒儿这才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向阿知,“怎么了?”
“姜公子来说,做法的人已经到了。”
白酒儿“哦”了一声,“那让他带着人去做法吧。”说完,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一场做法本来就是为了应付孟承晚,她去不去都无所谓。
“好的。”阿稚应声,转身出去回了姜以卿。
听到白酒儿还在休息,姜以卿也不再打扰,应声后带着做法的人离去。
离开时,姜以卿刚好看到到白宅拜访的谢行颖。
谢行颖下车,看到姜以卿,“姜公子?”姜以卿是白酒儿的人,这段时间都在河南道修缮河道。
谢行颖也见过他好几次。
姜以卿见到谢行颖,行了个礼。
谢行颖看着他身后带着的穿着八卦衣的法师和巫童,“这是要去哪里?”
“有点公事,谢姑娘有事?”
“哦,没什么事儿,我是来找酒儿的。”谢行颖说着,看了一眼白宅,“酒儿在家中否?”
前日听说白酒儿回来,她想来找她玩儿的,可被大姐姐拦下了。说酒儿舟车劳顿肯定要休息一番的。
让她昨日来。
可昨日来了,酒儿一早又去了知州府,她扑了个空。
今日便赶早来了。
“在的。”姜以卿道,“谢姑娘无事,我就先走了。”
谢行颖目送着姜以卿离去,便递了帖子。
白宅的守门人钟叔收了拜帖,传话的小厮往着后院而去。
白酒儿刚睡着,阿稚听到门人的禀报,看着拜帖想了想,“小姐还在睡觉呢。”
“让她等着吧。”
阿稚说完,将拜帖收了起来。
倒不是她不礼貌,是因为这些日子小姐一直没有睡过好觉。从去京城,到如今连路奔波回金陵,从来起早贪黑,忙碌着。
好不容易昨晚睡了个好觉,到这会儿都睡得那么香……阿稚不忍心将自家小姐叫醒。
小姐难得一次睡这么好呢。
而且,若是公事,她肯定要去禀报小姐,就像方才姜公子的事儿那般,她肯定要去说。
至于谢二姑娘……谢二姑娘来找小姐,不是钓鱼就是喝茶,要么就是诗会……这种事儿,哪里有小姐睡觉重要。
谢行颖递了帖子之后,就侯在门口处的候客房里。
一直没信儿,她也不着急。阿姐说了,酒儿现在是为朝廷做事,跟她们这些小姑娘不同了。
事情多着呢。
自己就想来见见她,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她很好奇如今的酒儿是什么样,更好奇的是她都经历了些什么。
女子为朝廷做事,连阿爹都在感叹呢。
如果可以的话……她顺带想约一约酒儿出去玩一玩。
当然,前提是她有时间的话。
谢行颖在这待客房一呆就是半晌。
接近午时的时候,白酒儿这才起身。阿稚走进来说了谢行颖的事,白酒儿听到谢行颖来找自己,倒也没有多少惊讶。
“她说了什么事吗?”白酒儿问道。
阿稚摇头。
“请进来吧。”白酒儿道,阿稚应声便吩咐了下去。而后又进来给白酒儿洗漱穿衣。
白酒儿只穿了一件素色单衣,头发挽在头上,插了根玉簪,便再无装饰。
谢行颖见到白酒儿的时候,见到她的装扮先是一愣。
从前她见到酒儿的时候,那满身的珠翠和好看的配饰,裙子也是怎么好看怎么穿,彩色披帛和抓眼的半胸襦裙,让人一眼惊艳。
可如今,白酒儿一身素衣,一身上下都没有一丁点儿配饰。
素面朝天,却也有一股清丽。这清丽中,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从前她一眼扫过,眼色不是平淡就是娇媚。
可如今,她目光扫过,再无娇媚,反而有一股审视一般的威压。
谢行颖再看到白酒儿,明明是那个熟悉的人,可又没了从前的熟悉感。
见到谢行颖,白酒儿柔和起来,“听说你一早就来了?”
“我睡过了头,下人没有说,让你白等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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