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堆人都是在谢府做短工的,管他们的也只是谢府管家,根本没资格也没机会见到谢家嫡长子谢行谨。故而谢行谨挤过来的时候,根本没人认识他。
换做平时,光是他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都让人恭恭敬敬不敢招惹,可此时大家都抢着免费的看诊,谁还顾忌他。
以至于谢行谨挤了半天都没有挤进去。
阿知蹙眉,手中一晃,一把锋利明亮的长剑“咻”的一声抽了出来!
刀剑利声令众人惊住,哄闹中立刻作鸟兽散。
一瞬间,围在白酒儿身旁的人都散开了,她抬头,就看到侍从阿知提着利剑,板着脸站在她面前。
“劳烦婆婆替我家主子先诊。”阿知说道,挥开众人,准备等着他主子谭沉嘉过来。
白酒儿抬头,一看到阿知,帷帽下的脸就黑了。
巧了,正是刚才驾马扬了她一脸灰还趾高气扬的车夫。
此刻他说的主子,肯定就是马车里咳嗽的人。
白酒儿打量着车夫,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刚才不是挺牛逼吗?这么牛逼还来找她治病。
做梦。
见身边的人都散开,白酒儿也不惯着,杵着拐杖就招呼秋生离开,“走吧。”
车夫阿知上前,剑一横,满脸豪横,“还请婆婆稍候,我家主子马上就到。”
话说的礼貌,但行为却霸道极了。
大有白酒儿今日离开就要砍了她一般。
白酒儿虽然怕死,但她可不觉得会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她这个名声赫赫的神医,还是有求她的前提下。
再说,她最后再怎么惨,那也是角色顶多的女配,面前这个车夫连角色都没出现过,十八线n配都算不上,能杀了她?
剧情让她知道,自己只能死在男女主手里。
白酒儿冷“哼”一声,“老婆子我今天就是走了,你还能杀了我不成?”她说道,比阿知还豪横。
要是知道能用命威胁她治病,以后她不愿意的情况下,不都得用剑来指着她治?
拐杖一把打开阿知的长剑,就要离去。
阿知跟着谭沉嘉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嚣张。但想到主子就快来了,怎么也得将人留下。
被拐杖打开长剑,剑锋一转就再次往白酒儿面前挡去。因着白酒儿佝偻着的身子刚好侧过,在旁人的角度看来,阿知那一剑就是直直刺向白酒儿的。
白酒儿自己也吓了一跳。
就在阿知的剑刺到白酒儿的咫尺之时,电光火石之间“砰”的一声。一个人影瞬间闪到了白酒儿身前,阿知的剑被猛然打开。
力道太大,阿知被挡得后退一步,而后看向挡在白酒儿身前的人——秋生。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目光惊讶。这少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凌厉的气势和身手。
要知道,他可是大内数一数二的高手,这少年竟能瞬间逼退他!
在阿知愣神的时候,秋生收了手里的匕首差回腰间,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然后拉着吓得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白酒儿离去。
白酒儿一边扶着胸口,一边任由秋生拉着离去。出了巷子,她才缓过来。
她抬头,看着拉着自己缓缓向前的秋生,想到他刚才的身手,满脸茫然。
秋生是她穿来的冬天,外出时捡到的孩子。落后的时代,冻死在街边的白骨,和死在路上的饿殍,多不胜数。当时见到秋生的时候,他一身残破,躺在街角,都快冻成了冰,都说已经死透了。只有身为医生的白酒儿察觉到他还有一丝宛若游丝的气。
她将秋生带回去,救活了。
救活之后,她也就大致问了一下秋生的家庭情况,得知他从小被遗弃,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就没有多问了。就这样收留了秋生在身边。
她一直以为,秋生是落后时代里无数被遗弃的悲惨生命之一。本就没有剧情的小人物,她也没有那么上心。
这是秋生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身手,着实把白酒儿惊到了。
“秋生,你会武功?”白酒儿开口问道。
“嗯。”秋生见白酒儿缓过神,放开了手,老实地跟在白酒儿身后,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什么时候会的?”白酒儿继续好奇地问道。
“一直都会。”
“谁教你的?”
“自学的。”
“自学?这玩意儿还能自学?教教我呗。”
“你太老了,不合适。”
“……”
白酒儿抬起拐杖“砰”的一声敲到了秋生头上。秋生躲都懒得躲,挨了一拐杖还像没事人一样往前走。
另一边,牌坊下——
谢行谨刚挤进人群,就看到阿知拿着剑将回春婆婆气走了,他捶胸顿足,“哎,阿知啊,你糊涂啊!”
阿知没搭理谢行谨,看着已经离开的白酒儿和小药童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
谢行谨见回春婆婆已经走了,也不再逗留,懊恼地转身向着还没走到的谭沉嘉以及谢家众人而去。
谢行谨脸色很难看,他叹气指着街道的牌坊下:“表哥,那婆婆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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