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好像就是有这种人,少言寡语,将更多精力用在某一方面。
叶福禄就是这种很专一的人。
但他自我认知里,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睚眦必报,且尽量不留痕迹。
有很多背后的阴险手段,家中并不知情。
他也希望他们永远都不要知道。
小顺村发生的一切,是他的亏欠。
沉默不代表忘却。
他能不记仇就不记,凡是记下的,死前一定会报了。
与长久成为好友,这在他意料之外。
一个无知村童,他不屑浪费时间陪玩。
世间事,总是给他很多意料之外的馈赠,如万长久,如师父梁启同,或如先生铁锐。
师父教他生活之本,知足常乐。
先生教他大丈夫立世之志,看更广阔的天地。
他身上承载了兄长们的厚爱,每个人将得不到的、失去的遗憾,叠加在他身上。
他们期望他无忧欢愉,所学尽学。
所以,他如家人所愿,少年之时算得上文武双全。
波澜源于罗鸢出走,他与长久去追人的路上,不同于当年逃命,原来江山如此多样,千里风俗,自有百样。
小鸢不想过平静如水的日子,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知道。
只不过她还是见识太少,选错了方法,她不该撇下亲娘肝肠寸断,独自一人去争那么一个可能的。
二人在都城一路打听,待得知她卷入党政纷争,误获罪身,一众女子已经被人押送前往西南边关。
长久难免气急败坏,可他觉着吧,让小鸢长记性也挺好的,这下子一定印象深刻了,毕竟,人还活着不是吗?
去往西南的路上,巧遇请命出征的秦襄之子秦勉。
俩人一合计,平他们俩,救小鸢出来不难,可她身上莫名其妙的罪名怎么搞?
总不能人带走,回头补一份申诉状子给京里吧?多大的脸?
后半程,关注小鸢死活的时候,二人还得想办法吸引秦勉的注意。
大军之中,还有当年参战的老兵,秦勉没有官架子,这帮人笑起他来有些肆无忌惮。
别的少年将军都是各色美人投怀送抱装巧遇,换了他,咋就是两个少年郎呢?
这就不得不让人想入非非了呀。
再说秦勉,第一任妻子是个胆小体弱的,过门没多久死了。
他嫌烦,对外说是为妻子守身三年。
日子一到,不等延京城说亲的上门,他自己先跑了。
赶路枯燥,传将军小话打发时间还蛮有意思。
秦勉不乐意了,你给我弄出点风月之事,好歹也能拦一拦京城那帮子人。
说我跟俩男人有一腿,受不了,绝对受不了。
福禄和长久成功进入秦勉大帐,却是成了被围观的细作一样。
还别说,这俩少年各有特色,小将军口味够花。
福禄是个精致长相,长久略硬气一点,可也看得出白玉佳郎。
秦勉的一箩筐话呀,哽住了死活说不出来。
一通审问,俩人不卑不亢。
秦勉发现这俩小子是人才啊。
西南地势极其复杂,且语言不通。
这不是巧了吗这不是!
叶福禄会说,万长久会打,干脆把两人收入麾下。
那个什么罗冤不冤的,一个小女子,放就放了吧。
对他来说不过一纸公文送回京的事,但福禄和长久来干嘛的?
他们只想把罗鸢好好带回家。
大军与押送队伍相距不远,秦小将军要来提人,别说一个,都给他也行。
不过那人只带走一个小村姑。
作为交换条件,福禄和长久必须跟着他到边关。
秦勉还有事让他们做呢,人情是那么好欠的啊?
此处距离燕州何止千里?
二人能放心小鸢自己上路才怪。
秦勉带出来的都是国朝精兵,万没有因为私事让人帮忙跑一趟送人的。
无奈之下,罗鸢该跟着大军往边关而去。
军中多了个小姑娘,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叶福禄与万长久练过武,身体底子不错,比照军中之人还是弱了些。
小鸢不喊一声苦,是因为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连累两个哥哥追她这么远,她可不敢再有什么怨言。
西南地势复杂,各部落间摩擦不断。
但朝廷大军前来侵占他们的土地人口,那是万万不接受的。
这帮人只认自己的土司,才不管中原的皇帝还是王。
福禄与长久成了秦勉手中隐藏的棋子。
在与各土司间较量的几年里,二人小功不断。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吧,福禄被绑了。
绑他的还是个年轻厉害的女土司。
长久与罗鸢以为福禄会经受什么非人的折磨呢。
实则他没受伤,但是受辱了。
被掳的第一夜,叶福禄被人扒光衣裳洗刷干净,送上了女土司的床。
他娘的,那是屋子大的一张床!
学艺不精的叶福禄,没能逃过那女子的魔掌。
还好她的男人不太多,否则他一定会死在寨子里的明争暗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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