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晚下辈的第一个孩子,王金枝确实是有功的。
孩子是生了,他们虽说心急想看看模样,不过为了孩子好,还是没敢抱过来。
饭后闲谈时,王小鹅还在说呢,菱儿要是使使劲儿,周家的孩子就跟咱们的同一天生辰了。
都是心有美好期盼,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儿呢。
周家老两口急的团团转。
叶堂远带十婆登门的时候,满院子静悄悄的,没一个人敢大声说话,恨不得走路都是脱了鞋的。
“周伯,伯娘,我二姐怎么样了?”
周家地方大,早早就给菱角准备了专用的产房。
此时他们都在房间外等着,可里边啥动静也没有。
陈婉婷紧张地掰着手指头,一张帕子都被她扯变形了。
“老三你来啦?”
“哎,伯娘。
你们别担心,我二姐自小身体好,没事儿的。”
陈氏道:
“话不能这么说。
她毕竟肚子里头有俩,怎能不担心呀!”
“伯娘,我把十婆带来了,你看要不要……”
“要!要!人呢?”
陈氏踮着脚张望,也没看见人呐。
堂远道:
“别急,去茅房了,等下就到。”
周丰年沉沉拍了下叶堂远的后背,绷着脸笑不出来。
等十婆进了产房,转身又开了门,小声道:
“睡了,没事儿。”
一众人这才稍稍安心。
堂远看了好几圈都没见周清潭,挠了挠头问道:
“我二姐夫呢?
不会这大事,他还去守铺子吧?”
周丰年冷哼一声道:
“别提那个完蛋玩意儿。
你二姐一喊肚子疼,他情急之下,把自己个儿撞昏过去了!”
看周丰年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儿,明显也是觉得自家儿子太丢人。
任叶堂远是个多圆滑的人,此时也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
陈氏扯出那块皱巴巴的帕子挡了脸,她生的儿子,咋就这么没出息呢?
好一会儿,堂远才问道:
“那他人呢?严重不?”
周丰年:
“他有个屁的事儿,就是额头上一个大包。
左右有我们守着这边,你去阿清房间待一会儿去。”
堂远仔细听着里边的动静,如果不是两个接生婆睡着了,那绵长的鼾声就是二姐的。
周清潭靠坐着,正自己用鸡蛋骨碌脑门儿呢。
“老三?你啥时候来的?”
堂远拉过小凳坐下,一本正经道:
“你撞门的声儿太大,我在大湾都听见了。”
周清潭翻了个白眼,嘶哈嘶哈道:
“瞎说,我撞的柱子。
哪个多嘴多舌的跟你传我瞎话?”
堂远憋笑道:“你爹。”
周清潭哽住一下,晃了晃脑袋,感觉没那么疼了。
“你待你的,我得看你二姐去。”
堂远叹了口气道:
“我刚从那边过来,你歇着吧。”
周清潭拍着大腿急道:
“咋了?该不会生完了吧?”
叶堂远按着他坐回去才道:
“产婆说早着呢,我二姐生半道儿,睡了。”
“啥?没听懂。”
“嗯,就是你听见的,她睡着了。”
周清潭说话都结巴了。
“咋?不是,她不疼吗?
睡、睡觉?生孩子能睡觉?!”
堂远两手一摊,无奈道:
“就说是呢,我也头一回见识啊。
也可能她没到日子呢,就突然疼一下?”
“这我哪知道!
我又不是女人,再说了,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儿啊。”
俩人也就待了一顿饭的功夫,仆人来传信儿,产房那边有动静了。
俩人衣衫不整跑过去,结果是菱角中气十足地喊着要吃的。
几个男人不清楚缘由,反而是陈氏,乐呵呵就安排人去做。
“菱儿啊,跟娘说你想吃啥?”
“我要吃鸡腿儿,还想吃盼儿做的煎饼。
对了娘,我还要吃白米饭。
呜呜呜~我都好几年没吃过白饭了。”
周家母子指使人乱转,抓鸡的,去大湾村请人的,还有着人去买粳米的……
叶堂远讪笑着跟周丰年说好话。
“周伯伯,我二姐这人你也知道。
她可能就是怀孕才这样的,小时候一点儿都不馋,真的!
呵呵,那个……这个……”
周丰年裹了下毛裘才道:
“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等以后你成了家,生了娃,很多事就不觉得奇怪了。
就这?
只要你二姐不说吃狼,我们都找得着。”
堂远恭敬听着,不时看看周清潭。
那小子毫无形象,跟个壁虎一样贴在窗户前。
“菱儿,你疼不疼啊?”
“不疼,我饿。”
“让人做去了,咱们屋里还有大枣,要不给你抓点来?”
“不想吃。”
“娘子啊,你啥时候能生完呐?”
“我哪儿知道,你要是闲着没事,就去催催我的鸡。”
“哎,哎!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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