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是对的，但也不意味着是对的。”

“爸，你知道我不是很聪明……”姜语竹觉得这话让她头晕。

姜爸爸露出苦笑，说：“姜德里克已经开始做五折活动了。”

“啊？”

这个消息着实让姜语竹错愕不已，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啊？咱们这么做，不就失去了高档定位吗？”

姜克成苦笑着道：“我当然知道，把价格打下来对于那些要佐证自己身份的客人来说，是一种背叛，会伤害到店的根基。可是女儿，你知不知道——”

“如果再不降价，第一个死的就是我！”

“而且你不降价，原来的客人也不会再觉得你高档，因为之前和你一个档次的店都在降价！价格就是客人心中的一根刺，同档次别的店降了，你的店不降，客人并不会觉得你特别，只会觉得被你愚弄，他们有时候是会自欺欺人，但如果你的同行都在戳破虚假的肥皂泡，你是不能幸免的！”

当姜克成看到同行的店因为打五折在跨年夜排起长队，而自家店冷冷清清的时候，他就知道，已经注定不可能独善其身。

他忍不住对女儿说：“当你在岸上的时候，你做什么都可以，都是对的！”

“可当你掉入水中的时候，你必须抓住一切上岸的可能，因为你身边和你一同掉进水里所有人，全都有可能拖你下水。”

姜语竹不明白这样的大道理……但是在2006年的最后一个晚上，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商场如战场中吹来的森森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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