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靠前的根系前方,罗金屏息凝气留意着水面的动静。
他的位置靠近后方,被浮光照射,有点难以查清。
“能成功的吧,会不会受伤。”
罗金紧密盯着前方的状况,确保在有动静的第一时间能做出最恰当的反应,耳边却传来一声声低声的念叨声。
他侧头一看,在青苔丛生的根部旁,原本躲在五个梯队顺次排列最后方的老约翰不知何时已赶到最前方,伏低在他身侧。
他很紧张,青色的嘴皮子上下念叨着带动紧绷的脸部,双眼锁死在黄金色的身影上。
那黄金色的鳄鱼不时别的陌生魔兽,正是老约翰辛苦培育出来的浅水齿鳄变种,黄金鳄。
罗金将其派出在岸边呼号,用王气引出隐藏在水泽不知何处的鳄鱼王,他们则藏身丛林,在黄金鳄成功实施计策并将敌方引进包围圈后,一并杀出,当可大获全胜。
本来在老约翰提出王者人选的时候,计策实施就已确定,可到了紧要关头,这提出人选的人反而担忧地不冷静了。
“没事的,你放心。”罗金只能好言相劝,命士兵隐蔽地将人带到后方。
一个瘸拐的老人,早已失去战斗力,待在前线,反而只能添乱,也很危险,罗金不会容许他待在此处。
将人送走,罗金回身藏在根部后方,小心地打量着,希望能第一时间发现宏大的兽影。
鳄鱼王能号令众鳄,上次围城足足带着近两千只浅水齿鳄围攻营地,不是有暴风狼恰逢其时地相争,营寨早已告破,他也将面临惨败的结局。
有恩必谢,有仇必报是他的宗旨,留着这种人物在此,意味着随时会有破灭之劫降临在鳄沼营地头上,他绝不愿意,鳄鱼王必须死。
会不会出现,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罗金平息着内心的浮躁,呼吸平稳地等待着。
时光顺着缝隙洒落阳光的偏移而渐渐消逝,天南领士兵保持着隐蔽的姿势,看着水泽岸边黄金鳄摇动着尚显稚嫩的身影徘徊走动咆哮,心底期望的身影久不出现。
阳光已经偏移,闪耀的水面移到另一方,罗金已经能直视那波澜不惊的水泽,可,没有,没有一丝动静,有拳头大吸血蚊飞动的水面见不到长吻的踪迹。
“不会是逃走了吧!”
鹰扬统领第一纵列,老醉酒,皮大事,苦露西依次掌管第二,三,四纵列,第五纵列是受伤尚待痊愈的士兵,不需指挥,所以现在,领头的树根上,除了罗金,护持的修理恩,负责第一纵列的鹰扬也在其中。
他等候的时间有点长久,紧紧注视的目光疲惫之际,心中也被负面情绪侵占,还会来么,是不是逃走了,会不会作战落空。
和他一样被不好猜测困扰的还有后方的士兵,丛林环境险恶,哪怕穿戴整齐的盔甲,他们依然饱受蚊虫之苦,加上湿润难熬的空气窒闷,让人心情烦躁。
罗金也有所不适,他是领主,天南领贵族的顶端,虽然训练辛苦,但和这种身处险恶环境相比,自然不可同语,不过,他在蓝星上是职场人士,也是高玩,每每碰到坑爹队友都会唾弃斗争,经过多年的战斗,他已经养成一种另类的心情镇定法。
细细均匀呼吸,他保持着头脑的冷静,身为最高指挥官,他的一言一行决定正常战斗的走向,必须沉着机慧,罗金面目无情地紧盯前方,一动不动。
很多士兵藏身丛林后,饱受蚊蝇之苦,那当佣兵时都难以忍受的湿气和侵袭,此刻更不能忍受,可看着罗金不动一声,都咬牙撑着,不敢异动。
时间再次滚滚流过,黄昏应约而至,水面染上霞光,外面仍然没有一丝动静,这让所有人心头一落,感觉都没有了希望。
“也许那条老鳄跑了…”鹰扬心头烦闷地轻声吐槽,却被罗金突然伸手拦住。
在少年清澈的双眸中,一张微露水面的长吻正荡开细小涟漪接近。
“是鳄鱼王?”罗金无法简单判定,但手里的剑已悄然拔出剑鞘。
看到罗金的动作,所有士兵都猛然一震,敌人终于来了,他们悄悄握紧武器,准备着。
“幸运女神保佑,千万不要让它有事。”大后方,老约翰坐在地上,紧张地祈祷。
黄金鳄稀有又珍贵,能放出雷电交战,实力非常强大,对领地的战力提升很重要,不能陨落。
沼泽岸边,黄金鳄叫唤了一整天,嗓子沙哑地埋怨着,靠近水泽吮吸着。
平静的水面上清澈倒映出他那黄金色的鳞片还有头顶的玉质麟角,显得异类又带点漂亮之意。
“嗷!”
它小声地轻叫一声,对此满意地又哆了口水。
今天叫得太多了,几口湖水下肚,不够解喉咙之痒,他又下走几步,
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颇为惬意。
呼!
长吻微不可闻地破开水面,一双诡异的瞳孔倒竖着散发寒冷的光气,牢牢锁死岸边的异类身影。
水面下,一头十几米的恐怖巨鳄在缓缓拂动四肢,他的目标明确又决绝,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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