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我自己,连同大气生物存在的历史,一同抹杀了。
自此,地球不会再有名为大气生物的居民,只剩下人类。
“悖论……悖论怎么办?”我低声问道,“时间流体是不是就没有了。”
“……”帝熵没有回答。
“那……”我一时语塞,“悖论的终点……”
眼前,就是悖论的终点,这又会发生什么?
我对此一无所知。
“悖论没有产生。”帝熵说道,“这些死去的大气生物,不过是去了另一个维度,在那里,有人看守、镇压着它们。”
生天目千里。
想到这里,我身体一阵无力。
“为什么,结局还是如此?!”我愤恨地捶着地面,然而五维空间,也随着我的锤击而逐渐消失。
“你不可能拯救所有人。”帝熵摇了摇头。
“那至少,换我来吧。”
我跪倒在时间宫的面前,宫殿的门内,有一个窈窕的身影在看着我。
“千里主管!”我踉跄着冲过去,最终却摔倒在时间宫大门前。
“就这样吧。”千里站在门前,冲我挥了挥手,我却再也没有气力站起来。
“你快出来……求你了。”
“别开玩笑了,我还要在这里守护这些小家伙呢。”千里笑了笑。
我挣扎着抬起头,看见她的身边围绕着一群人,那些人不会说话,空有人类的形态,我看见宋以沐站在她母亲的身边,千里伸出手,搂着她的“女儿”。
无能为力,明明我们之间只隔了一道门,我却不能跨过去,将她带回来。
已经解开的心结,释然的情怀,却要在三维与四维那无力跨越的距离中,永世相隔。
我又该怎么面对师姐,面对那个已经走出来的她?
“说好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她。”
“嗯……”我点点头,一个字都无法多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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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在梦里,我经历了生离死别,经历了悲欢离合,我仿佛将我那贫瘠的二十年人生再次走了一遍;梦境本身很美好,我见到了故去的亲人,见到了美丽的生物、见到了冰释前嫌的母女。可醒来的时候,心头堵着,那是比噩梦更加难受的感觉。
我无法将梦中的他们带出来,有一些人,一些事,从此彻底在我的生命中离开。
而我却要带着这些记忆,这些故事,在世上永远地生存下去。
一声清亮的鸟鸣叫醒了我。
我睁开眼,看见帝熵,她的身上再次泛出神性。
她跪坐在我的身边,一言不发,只是注视着我。
我躺在一个漂亮的森林里面,耳边有鸟鸣、有鹿啼、树叶的响动和水流潺潺。
眼中湿润,不停流泪。
帝熵的目光温柔,替我擦去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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