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那头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你好,哪位?”
祝志平笑呵呵的说,“沛德啊,我是祝志平。”
那头正是现任专职副书记孙沛德。孙沛德马上热情的说,“老书记啊,您好您好,本来春节想去给您拜年,听说您去海南了,回来了?”
祝志平说,“回来了,回来了,昨晚上才到家。”
孙沛德关切道,“都挺好的吧?”
祝志平说,“挺好挺好,谢谢你的关心。沛德啊,今晚上有空吗?”
孙沛德反问道,“老书记有事吗?”
祝志平说,“怎么,没事就不能请你吃个饭啊?”
孙沛德笑道,“要请也该我请您啊。”
祝志平说,“别管谁请谁了,现在还在年头上,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孙沛德说,“那我来安排吧。”
祝志平说,“算了,我也知道你忙,我让亚光安排吧。”
那头的孙沛德一听,沉默了下来。
祝志平心里也明白了,孙沛德可能不愿意管,但是他也只能找他,于是追问道,“怎么?不方便吗?不方便,我可以不让他参加。”
孙沛德坦言道,“实不相瞒,如果是为了章亚光的事,我劝您还是别管了,找我也没用,我确实帮不上忙,抱歉。”
祝志平不甘心,沉声道,“章亚光还年轻,有干劲有工作热情,这几年还是做了很多事,我们还是要给人家机会不是吗?平时吃吃喝喝是有点不拘小节,敲打敲打他,让他以后改正就是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开始骂开了,给我打什么官腔啊,要真认真查起来,有几个人屁股底下干净的,你就能保证你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
其实,他还真不了解孙沛德,虽然他们是一脉的,但是,那位老书记器重孙沛德是因为他的正直,有一颗公正的心,不贪财不恋色,还不惧权贵。
孙沛德说,“老书记啊,吃吃喝喝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现在他的问题有多大我也不好说,我不是纪委书记,如果他要觉得自己经得起检查,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相反,如果有问题,现在找人打招呼反而不好,您说呢?”
祝志平连胜道,“那是那是,我的意思不是让你去打招呼,只是县里讨论的时候,希望你们给他一次机会,给他一点肯定。他还不到四十,正是有所作为的时候,国家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不能轻易毁了,你说是吧?”
孙沛德说,“老书记的话我懂,我会考虑考虑。”
祝志平说了一句,“谢谢!”后悻悻然的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祝志平脸色沉了下来,喃喃道,“我老喽,一个退休老头,说话也不管用了。”
刚才的电话,章亚光听得清清楚楚,这会脸色自然更不好看,阴沉着脸,说,“他现在和新来的书记走的很近。”
祝志平冷哼道,“他孙沛德有什么本事,要不是我,哪有他的副书记。”
章亚光在一边拱火道,“他就是个势利眼呗。”
祝志平看着章亚光,“不行我再找找马德光,好歹他也是个二把手,又是当地的干部,总不能让一个外来户随心所欲吧。”
章亚光嘴一咧,苦笑一下说,“我可是听说最近马德光几件事上都吃瘪了。”
祝志平说,“这就是马德光最大的问题,关键时刻没有魄力,总有顾虑,考虑自己太多。”
章亚光这会心里跟个热锅上的蚂蚁,哪有空在这里听祝志平发牢骚,轻声道,“老书记,您看这事…”
祝志平责怪道,“遇到事情先不要慌,自己乱了阵脚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章亚光老老实实的说,“是是是。”心里却在想,我能不急吗,你倒是没事,反正告的不是你。
祝志平说,“我找找市里的人吧,你先回去,沉住气,天塌不下来。”
真是应了那句话,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章亚光强颜欢笑和祝志平告别,当然少不了在书桌上放上一个不薄的红包。可出门一上车就愁容满面,心里想着,怎么办?还能找谁?马德光、宋锦阳,这些都找过了,没什么用,现在人家电话都不想接自己的,躲都来不及,再去找等于自取其辱。
思来想去,突然发现自己很悲哀,这么多年连个真心的朋友都没有,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无非是看到从自己身上还可以捞点好处,现在自己摊上事了,那些人自然要把自己摘干净了。
章亚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的方庄镇,还鬼使神差的把车开到了兽医站门口。停下车,自己都一愣,心里道,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来求杨劲松吗?可是以前自己看不上人家,非但如此,还羞辱过人家,人家凭什么帮你?
还好,兽医站铁将军把门,没人,要不然自己又该尴尬了,不,是更丢人了。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付翔就尾随而来。
付翔关上门,快步走到章亚光的班台前,低声说,“纪委副书记霍林来找过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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