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又是“嗯?”的一声,“让你当主任?这是什么级别?”她知道儿子现在是股级,尽管闹不明白股级算啥,但好歹是个公务员。
杨劲松解释说,“副科级。”
母亲眉头拧了拧,“副科级又是什么干部?”
父亲嘿嘿一笑,说,“就好比是个副镇长呗。”
母亲一乐,“哟,臭小子,可以啊,老实交代,你还有什么事瞒着老妈?”
杨劲松笑着说,“妈,我哪有瞒着你啊,这不是前两天刚定,今天回来又碰上那事,还没顾上说吗。”
母亲笑呵呵的说,“行,老妈原谅你了。可这景区好是好,离家可就远了。”
杨劲松不以为然的说,“没事,要是回来让小五送我就行。”
母亲说,“那你也不能总麻烦小五啊,他也有他的事要忙的。”
杨劲松说,“他让我节后去学开车呢。”
母亲赞同道,“这倒也行,要不学会了,咱们干脆去买个车得了。不过那样的话,你娶媳妇的钱就没了。”
杨劲松淡然道,“没事,有我呢,再说了,要是问我要彩礼我就休了她。”
母亲轻轻的打了一下杨劲松的脑袋,“你这混小子说啥胡话呢。”
坐在边上的父亲说,“我看还是别急着买车,到景区上班了,又找了女朋友了,我看买套房子是真的,家里这点钱交个首付,还得去贷款。”
杨劲松劝慰道,“爸妈,我说你们俩别操我的心,也别想着给我攒钱,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把身体养好了就是最好的,我的事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母亲嗔怪道,“你想什么办法,就你那点死工资能解决啥。”
杨劲松说,“放心吧,我有钱。”心想,自己股票账户上还趴着不少钱呢,得好好盘算盘算,现在拿出来买套房子付个首付,余下的再买辆车应该也够,至于娶媳妇那只能再想办法了,不行再做做理财,不能总放着贬值了。
母亲听了却不放心了,“你哪来钱?我告诉你啊,老杨家祖祖辈辈可都是本本分分的,你可别去学那些不三不四的镇干部。家里虽说不是很富裕,但我和你爸平时也没啥开销,多少攒了点钱。大事是要花钱,但可以一步步来,先紧着要紧的事办,再怎么紧张也不准动歪脑子,听到没有?”
杨劲松笑着说,“妈,瞧你说的,你儿子是那样的人吗?我要是真想收人家好处,我都不用贪污,光给人看病就能收不少钱,可我这几年一分钱都没有收过。我只是想让你们不要操心,我到景区上班了工资也高了,我会好好安排的。”
母亲严肃的说,“那也不准你太省了,要注意身体。”
杨劲松说,“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己的。”
母亲狐疑的看着杨劲松,“你这臭小子,是不是还有事瞒着你老妈?”
杨劲松说,“没有啊,对了,妈,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股票账户上有些钱吗。”
母亲突然想起来了,“是啊,这么多年你没提起,我还以为你又赔了呢,我可听说这股市就是个坑,你不说,我们都不敢问你。”
杨劲松笑了笑,“没亏,还赚了不少,只是这几年一直没空做股票,放在哪儿呢。”
母亲点了点头,“那还行,可别想着什么歪门邪道碰运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上下五千年的文化传承,大多数父母都是替子女操心却很少为自己考虑,似乎这辈子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孩子来的。从孩子出生开始就是操不完的心,上学了操心孩子成绩好不好,上班了操心孩子工作累不累苦不苦,到了该结婚成家的年龄了又开始张罗攒钱替他买房子办婚礼,等有了孙子孙女了想着怎么帮着带。
可结果又是如何呢?恐怕个中心酸只有做父母的心里知道,有不少子女把父母的操劳视作天经地义,不但不感恩,等父母老了还嫌弃。在崇尚物质享受,一切朝钱看的现代社会,“白眼狼”是层出不穷,住父母买的房,花父母给的钱,在外面出手阔绰大方,却从来不舍得给父母花钱。
对于父母的担忧,杨劲松心里自然清楚,父母是憨厚老实的农民,和大多数父母一样,望子成龙。自己是个独子,父母几乎把全部的爱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杨劲松也感到很庆幸,虽然父母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杨家的家风很好,连母亲的娘家陈家也算是个大家族,家训很严。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父母对他没有娇生惯养,该有的要求一点也不含糊。杨劲松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放学回家自己做饭,下地打猪草,到了初中以后一到假期就和大人一起下地干活。
亲身经历了自然就能体会到父母的辛苦和用心良苦,所以他大学的时候赚的那笔钱他一直放着没动。身边很多同龄人甚至有些比他小的不少都买了车,他还骑着刚毕业的时候买的那辆二八自行车,身上的衣服不要说国际大牌了,连国内的小牌都算不上。
他体谅父母,所以不想花父母的钱。他到镇上工作后,看到小五买房,曾经也想买一套,把父母接到身边,可父母不愿意,说还年轻,舍不得老家的地。其实杨劲松清楚,父母不仅仅是舍不得土地,更主要的是,杨家一大家子人大多生活在一起,开开心心的,互相还有个照应,真要是到了镇上,在楼里一待,自己上班去了,老两口在家大眼瞪小眼的,待着也不自在。自己学医的,知道不管什么样的条件,人活着,心情很重要,所以他没勉强父母,自己也就龟缩在兽医站那间小阁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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