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京的玄甲军不过才三万,加上大内人手,堪堪五万。”
“京外再多有什么用,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足为惧。”
“只要有父皇的圣旨,等人到齐,本殿早已名正言顺坐上太和殿那把龙椅。”
“谁有异议,一律当成叛贼剿灭。”
突厥也该有动静了。
这么多年,他不白筹备。
成败就在这两日。
等着瞧吧。
“殿下,突厥突然在边境兴兵,太子已经派了几万兵力前往镇压。”
“另外宫里传出消息,皇上病重,太医说怕是熬不过今夜。”
“郑将军,去准备吧。”
原本他也没想这么快,谁让父皇的身体如此不济事呢。
魏晖州起身理了理衣服。
“本殿该进宫侍疾了,吴冰,去看看大皇子进宫了吗,大皇子若还没进宫,记得催促一下。”
“是。”
太和殿内候着的除了宫妃便是当今膝下五位皇子。
朝臣闻讯也都连夜赶来。
这会儿都候在太和殿外。
皇后从帝王寝殿出来,眼眶很红。
众人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不一会儿,孙全也走了出来,“皇上请大殿下与二殿下进去。”
除了皇后与太子,众人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皇上病重,不宣太子,却要见其他人,这是为何?
魏霖州跟魏晖州对视一眼,一同走进内殿。
“皇上,大殿下跟二殿下来了。”
景元帝声音极为嘶哑无力。
“孙全,你先出去,没朕旨意,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龙床上有一层纱帐,两人进去只能听到景元帝粗重的喘息以及克制不住的咳嗽。
“你们可知,朕为何要单独叫你们进来?”
“儿臣猜,父皇是想要再跟大哥与儿臣强调一遍,好好辅佐太子,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吧。”
“这话,朕已经说过很多遍,今日朕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们。”
魏晖州看向魏霖州,魏霖州却始终垂着眼。
“你们当真要谋反?”
平地一声惊雷,魏晖州已经顾不上去看魏霖州的脸色。
或许是平日里景元帝威压太重,到了此时他竟然下意识想要辩解,甚至下跪否认。
然而,他突然想到。
此时此刻,郑成忠的军队应该早就将皇宫包围了。
太和殿的禁卫也都换成了白虎骑。
这些人都是他花银子养出来的,只效忠他一人。
他怕什么?
“谋反?”
“难道不是太子等不及了,趁父皇病重逼宫,儿臣前来护驾?”
景元帝忽然大笑起来。
笑声越大,他咳嗽得越厉害。
“原来这就是你千辛万苦想的理由。”
“可惜,在朕看来,还是太过愚蠢。”
魏晖州叹息,“愚蠢不愚蠢不重要,能堵住悠悠众口就行了。”
“反正在父皇心里,除了太子,哪个儿子不蠢?”
景元帝,“不说太子,依朕看,你大哥都比你聪明多了。”
魏晖州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魏霖州。
“父皇到死都想要挑拨我与大哥的兄弟关系,替太子扫清障碍。”
“没想到,我们早就对您的偏心心灰意冷,再也不会相信了。”
“大哥,你还等什么?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机会。”
魏霖州点了下头,从内室某个花瓶里拿出一道明黄圣旨。
魏晖州接过去看了一眼,笑得有些癫狂。
“父皇,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这宫里宫外全都是我的人。”
“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太久……”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太久,“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可能做。”
门被敲了两下,而后是三下,再两下。
这暗号表示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进来。”
吴冰推开门来到魏晖州面前,“殿下,弓箭手已经围住了整个太和殿,外头的人都已经被扣住。”
“本殿的太子四弟呢?”
“太子没有离开太和殿,就在外边。”
帐内无声无息。
魏晖州觉得他的好父皇这是被打击得说不出话了。
他心里涌现出快意,“父皇,你听到没有?”
“没听见,儿臣可以再跟您说一遍。”
没听到景元帝的声音,魏晖州还真的将吴冰方才的话,再逐字逐句复述了遍。
“你若愿意在众臣面前亲口传位于我,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伤及无辜。”
“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儿臣只能万分无奈地在父皇面前重演几十年前的宫变了。”
“儿臣觉得父皇一定不会愿意再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您好好考虑一下吧。”
“你休想,乱臣贼子,朕属意的储君永远只有太子。”景元帝说出的话直接惹怒了魏晖州。
魏晖州自己走到御案前,拿起玉玺重重往圣旨上一盖。
他特意弄出极大的声响,想刺激景元帝也是在发泄。
而后疾步快走过来,一把掀开龙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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