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也说,应当是有美人灯在的缘故,体内的邪异已经被驱走了。”
赫沙慈皱了皱眉头。
但她昨日已经用尸体验过了,那包软肉并不会因为美人灯的存在,而消解,或者从寄生的体内爬出。
它寄生扎根在了活物体内后,一旦受到美人灯照耀,只会蜷缩起来,越变越小,最终小得似一粒米。
而一旦美人灯移开,它便会再度长大变大。
“哦,还有一点,”叶闻柳说:“我那个师傅,叫做姚采南,不知道嫂嫂你记不记得?”
赫沙慈偏过头来看他,叶闻柳大剌剌道:“他说想借你的血用用呢,行吗?”
姚采南大概四五十岁左右,神色紧张,一见到赫沙慈,连客套都说的十分急促。
两人走到韦生房前,他就一面关门,一面着急忙慌的便要借血。
“哎,哎,哎,”叶闻柳毫不客气的拉住了他:“你急什么呢?”
姚采南是师父不假,但叶闻柳也是叶家正儿八经的小公子,脾气活泼,也骄纵些,年纪越大性子越大,就拽着姚采南。
“你也没说借血是要干什么呐?我把嫂嫂给你请来了,你还想背着我干什么不成?”叶闻柳道:“我也要看!”
姚采南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
“你不让我看,我就告诉我大哥,你硬拉着我嫂嫂,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看他回来剥了你的皮!”
赫沙慈百无聊赖的打了一个哈欠,嘴角含着一点笑意撇了叶闻柳一眼。
叶闻柳更加得意的张牙舞爪,把姚采南吓的战战兢兢的,硬是被他挤进来了。
这弟嫂两个是有点蔫坏儿的。
赫沙慈并不想跟谁独处,她雪原人的身份很容易被做文章,而她向来是能避免就避免,省的生出事端,阻碍她埋头研究美人灯。
她需要叶闻柳进来,给她挡着一些毫无必要的风言风语,应对姚采南。
这个强迫姚采南的坏人,不需要她做。
而叶闻柳也发现了,这个嫂嫂平生所爱的只有一件事,研究美人灯,除此之外,她一概不关心,不在乎,能应付就应付。
嫁来叶家三年了,她去自家小花园还得问路,是十分的漠不关心。
叶闻柳之前觉得她蛮夷,麻烦,如今觉着这个性子真挺好。这大嫂好像一株生在池子里的水莲花似的,生得美,根也扎得深。
大概旁的人,会说她不本分,不顾家,但有叶瞻阙在就应该够了,至于后宅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儿,谁乐意管呢!
如今但凡美人灯出了什么问题,总是要来找赫沙慈询问的。
若非如此,姚采南有事恐怕也不会专门来找她。
他十分乐得狐假虎威。
姚采南关上门,平息了一阵,弯下腰去,慢慢的往上掀起自己的裤腿。
“哎!”叶闻柳一个跨步:“你这是做什么?”
姚采南不看他,目光只是落在赫沙慈身上:“我往自己腿上,植入了鬼骸。”
鬼骸,指的便是,那坨长满了牙齿与眼珠的软肉。
只要将鬼骸翘掉,那些满街乱爬的怪物便会快速死亡腐烂,溶解成一滩脓水。
要制美人灯,必须得有鬼骸才行。但往活生生的人体内放,却是同一遭。
“为什么?”赫沙慈问。
“我昨日......”姚采南闭了闭眼,他现在的表情非常后悔:“去诊了那些曾经感染过,如今恢复了的人。”
“他们恢复的那样好,几乎叫我以为,真的没事了。美人灯起作用了。”
叶闻柳:“难道不是?”
“不是!”
姚采南两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裤脚,压抑道:“昨日我在司内呆到很晚,回到家中之时,突然想起,我那独子,曾经也是被感染过的。如今也大好了。”
“我便想着,去问问他是个什么感觉,还会不会像以前一般,感觉上百人在脑子里讲话,想要又哭又笑的。”
“我一回家,见我儿屋内亮着灯,便朝房门走去,谁知刚刚走到门口,我听见了一阵很奇怪的声音!”
“屋子里,好像有两人在讲话。”
叶闻柳扭了扭手指头:“许是你儿子来客人了。”
“这绝不可能,因为里面的两个人,是在用我儿子的声音在说!两个人,在用同一个声音说话。”
“他们只有语气,措辞和内容不同,声音一模一样,简直像在吵架。”
“我当时以为是我儿子没好利索,之前那些被感染的人,不也经常自言自语么?”
“我儿之前说他全好了,难道是在骗我的?”
“所以我悄悄将窗户抠了个洞,小心看去.....”
“我看见,我看见——!”
姚采南的脸上满是恐惧:“我看见我儿子坐在镜子前,将后背对着镜子,撩起头发......”
“他的脑袋后面,好像长着一张脸!他在和自己脑袋后头的脸说话!”
叶闻柳发出十分嫌恶的一声:“噫。”
他转过了头:“嫂嫂,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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