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意很快带人,将整个祠堂四周都搜寻了一遍,随后被赫沙慈带着往凌烟院去。
到达院中后,守门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赫沙慈踩在院中的白石之上,只听白意挥退了身后的人,问她:“赫沙大人,下官待天一亮,便会向京中禀报大人行踪。”
赫沙慈知道他性格如此,有意与他开玩笑:“若是我助你破得此案,白评事可否对我网开一面?”
白意:“不行。”
他严肃地望着赫沙慈,道:“重犯私逃出狱,此事非同小可,不可瞒报。”
赫沙慈拿他没办法,谁知白意紧接着又道:“不久前,下官收到京城赵大人的一封信,里头提到了一件两年前的冤案。”
赫沙慈道:“什么案子,难道又是我以前做了什么事,叫人给翻出来了?”
白意摇头,道:“是一个小小的悬案。此案若破,便能直接翻两年前牧羊女案,而牧羊女的案子一旦出现逆转,那么,赫沙大人当年的贪污案,恐怕也要重新下定论了。”
他的面目生的很端正,但是因为一道疤横陈在面部,叫他显得凶神恶煞。
“下官今夜前来,除去何婉何郡主的事情外,还是因为那个小小的悬案。”
赫沙慈听他顺畅的说完,心里隐隐有了几分猜测,道:“这小小的悬案,既然与牧羊女案有关,为何当年毫无消息?”
“这都两年过完了,白评事,又为何突然想起这么一茬了?”
白意声音平缓,道:“叶将军已经放出了消息,谁能给赫沙大人当年的事情翻案,谁便能得他援手。”
“因此,当年的许多陈旧往事,为了给赫沙大人您翻案,如今都被重新翻找了出来。”
白意道:“可以说,只要有了叶将军出面,此事板上钉钉的能够成功。接下来,只要事态允许,会有无数的证据重新被寻找出来,也会有许多证人站出来,重新为大人您说话。”
“大人,在这个节骨眼上,京兆府与大理寺会将您从牢中调出,重新询问您当年事态。您还是不要随意离京的好。”
“喔——”赫沙慈拉长了声调道:“原来白评事说了这么多,是在向我报喜呐。没想到白评事看上来冷冰冰硬邦邦的,竟还如此热心。”
白意脸上一点喜色都无:“大人翻案有望,这的确是喜事。”
“那么,这算不算双喜临门呢?”赫沙慈道:“我有望被翻案,白评事有望借此案重回京中。咱俩现在,也算得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不算,”眼看着赫沙慈又要往近乎上套,白意干脆利落道:“下官是奉命查案,大人是抗旨出逃,本质有所不同。”
“跟你说话真是叫人生气,伸杆子也不知道往上爬一爬。怎么,白评事还记恨着我么?”赫沙慈伸手朝他点了点。
“既然如此,白评事便跟我说说那桩悬案吧。”赫沙慈道:“哦,对了,除了你之外,这里没有旁的人认得我,你待会儿不要说漏嘴啊。”
白意站在那里,冷着一张脸,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望赫沙慈。
以他板正的性格,简直无法理解这个女人为何能做到厚脸皮至此。
两年前,她仅仅是因为白意未曾投靠于她,便下手算计,叫人在官场中深陷泥沼。
之后白意又因着她这顺手的绊子,被诬陷弄来了这泰清郡。
可以说,赫沙慈其实对于白意而言,相当于仇人。她害得他平添许多颠簸坎坷。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意见了她的面,没有出言落井下石,已经是他品格难得的高尚。
到如今,她一个原本应当被关在牢中的嫌犯,不仅大摇大摆的自己跑了出来,还叫他替自己隐瞒,还要问东问西,好一副熟稔的姿态。
白意终究是将自己的愤怒压抑了下去,只是道:“此乃案情,不宜与外人透露。”
赫沙慈一指自己:“我是外人吗?当年就算大理寺办案,也是不避我的。”
“更何况,白评事,咱们是老交情了,难道我在昼镫司内的本事你不知道么?”
她大剌剌的道:“将那小小的悬案早破了,咱俩早些一块儿回京中去。”
“再说了,又不会白听了你的。等我听完你的,再告诉一个我的。一个人的消息是死的,两个人换一换便能活过来。这一个道理,白评事一定懂得。”
白意深深吸了口气:“请大人离开此处,下官要办案了。”
赫沙慈道:“你要让我上哪儿去?我前头才装作是你这边的人,你将我赶走,这不就露陷了么?”
白意表情又冷了冷:“你利用我在这里摆迷魂阵?今夜前来报案,说何婉之死有问题的,是不是你派的人?”
赫沙慈笑意不改,白意肉眼可见的神情愤怒起来,她道:“关于何婉,就说第一件我知道的消息吧。”
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大人可知这石子铺来有何作用?”
白意头也不低,道:“此白石行走其上,簌簌有声,铺在通往主人卧房之外,乃起提醒作用。说明郡主生性警惕,并非亲和的性子,不愿被贸然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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