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轻就是那个瞎眼姑娘,赫沙慈知道他一贯义气,重情重义。他是为了情义才莽莽撞撞落到如此境地的,此刻听到他这么说也不奇怪。
王珥此刻懊恼了起来。这果然还是个恐怖的疯女人!
她不仅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弄清状况,夺取主动权,甚至还有心思在这种身边堆满死人的环境里,玩起自己的把戏。
无论她究竟是真的狐女,还是别的什么精怪或者人类,她都还的的确确有把控他人的本事,知道有人愿意为她受死。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任何细微变动都很重要,她几步走下去,位置一变,就将方绪布控去钳制住了王珥!
王珥自己招来的赫沙慈,如今反受她的命令,登时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起来。赫沙慈在他的骂声中,一点点收紧了线,只听“吱——”一声,上头传来了门轴转动的声音。
王珥的骂语没遮过三个门轴同时响起的声音,他当即便张口结舌,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好似被人将拳头塞进了嘴里。
“疯女人!”他失声尖叫。
赫沙慈哈哈大笑,好像手里捏着的只是玩具。
待她的笑声停止之后,王珥猛地站起来想要冲开方绪。但方绪身高腿长,站得稳稳当当,王珥撞上去,只感觉自己撞在了一堵墙上。方绪是巍然不动,只是轻轻一推,便将王珥推了回去,摔在阶梯上。
几番挣扎之后,王珥坐在楼梯上,只剩了喘粗气的力气。赫沙慈模仿着王珥一开始的语调,要笑不笑道:“来选吧,王老板。”
在赫沙慈的逼迫之下,他伸出了手,哆哆嗦嗦的,指向了三扇门其中的一扇。
“好极了,那么就请王老板去打开吧。”
门岂是好开的?
王珥赖在地上不愿意动,赫沙慈就笑着一直看着他。
一时寂静的昏暗之中,只有王珥粗重的喘息声,赫沙慈看着他恐惧而愤怒的左顾右盼,试图给自己另寻他法,却又无果的样子,不禁愉悦的颠了颠脚。
她很乐意在这里与王珥耗,时间越拖得久,王珥便越受折磨。她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扯动手中的细线,便能欣赏到,王珥在咯吱咯吱的开门声中,惊恐的面容扭曲的样子。
赫沙慈歪着脑袋,笑吟吟的看着一滴冷汗,从王珥额头倏然而下。
僵持之中,方绪踢了他一脚,忽然低声道:“她没那么傻的。”
王珥望了他一眼。
“她又不是真的疯子,你没听见她方才说么,就是想吓吓你出气。”
方绪垂下眼睛道:“或许她已经看出来了什么,只是没告诉我们。假若她跟郡王一样,为什么还要把道士的尸体指给你看?她说那么多,是不是为了让你配合她?”
“她的确是高人,这不是我说的,是我爹告诉我的。你若是配合她,说不准真的能有法子。”
在赫沙慈的计划中,这小子也是要顶死的。可如今他这么一说,王珥从恐惧与震怒中收收心神,倒也听出了几分道理。
他跟这个疯婆娘不熟,但这小子熟啊!看他这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说不定,真是因为那婆娘其实是在耍他玩,已经有了开门的法子,其实没那么疯?
郡王特地让他找灯匠来,意思是不是说,那门到底要怎么开,其实与背后的美人灯有关,灯匠才能看出来?
他王珥的爹小时候是个吃百家饭的,灯匠的本事是不是都学了几手,也未可知。
王珥气喘半响,思来想去,就狠心将牙一咬,心说跑出去了,家里人也难保住,倒不如真豁出去了!跟这疯婆娘呆一块儿,真是人不疯也得跟着颠!
他趁着这股劲儿,一骨碌爬起来,大喊一声冲上楼去,一把抓住门把手,猛地向外一开!
门发出“吱”一声长鸣。
风涌了出来。
王珥闭紧了眼睛,等待着里头害人的怪物冲出来。但他憋了半响的气,耳朵里是什么都没听见,于是缩着脖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真的是空空荡荡,除去被封住的窗之外,什么都没有。
王珥大有劫后余生之感,猛地呼出一口气,当即大喘着气笑了起来:“哎,没有哎!我选对了,没有!哈哈,没有!”
他说着就往下走,但两条腿都软酥了,一抬起来就咕咚一声,摔在了地上。
赫沙慈看热闹似的眼神,忽然就变了。她站直了身体,抬起头望向打开的那扇门。
而王珥心中就松了口气,他连滚带爬的下了二楼,对方绪一抬头道:“三扇门,我选了一扇。小兄弟,现在该你选了吧?”
方绪比他有心理准备,闻言点了点头,转过头来,朝赫沙慈微笑了一下。
赫沙慈看他坚定的动作,心里一下子很不是滋味。她在摸索那三扇门时,的确琢磨出了一点门路。
既然是封着美人灯,那么必然不会是将美人灯直挺挺的放在房内,极有可能,是将美人灯点燃了,才封上房门的。
她在靠近那三扇门时,从其中两扇前,就果然嗅出了美人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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