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枚丹,原本都有各自分配主人,何长老逝去,余下这一枚该送给谁?
按亲近关系,送给王屏峰倒也行,但这枚丹原本属于师父,照继承关系,就应当给予自己或者是韩师兄。
最后他还是决定赠与韩师兄,王屏峰以后可以想办法去其余四宗的五源源头获取,反正他还年轻,不急一时。
……
剑舟缓缓降下,直接停靠在集仙峰顶。
成千上万名诸峰长老、弟子齐聚,庄严肃穆,迎候离山十五年的少祖遗骸。
宗主李凡难得出现在众人面前。
手捧灵位的林默和一众大长老首座抬棺沿着跳板缓缓下船,李凡与留守内山的石革同时出迎。
面对林默,李凡冲灵位深深一揖,久久未起身,石革伸手去搀扶,被他轻轻推开伸过去的手,直起身子,毫无愧意,直视林默眼睛,小声说道:“本座只是对不起令尊,而非对你愧疚,宗门利益下,人人皆可利用,本座亦然。”
林默哼了一声,同样小声道:“世以尔等为大恶,无私心何以为大义。”
说罢,大步向祖师堂走去。
灵柩将安葬在集仙峰一处专门为历代祖师埋骨的风水宝地,灵位则将安置在祖师堂,但凡宗门高层议事,皆享香火供奉。
事实上,祖师堂安置的灵位极少,其他皆为挂像。
破天接引而去者,为飞升前贤,不算生命终结,只以挂像供奉,而竖灵位者,皆是因各种各样原因,身死道消,未能如愿飞升的宗门祖师。
风水宝地处亦然。
大宗门规矩多,仪程也颇为繁复。
每个步骤,都有专门的司仪唱经颂德,祭天祭地,焚烧青词绿章等复杂的手续,光进个门就有三跪九叩,焚香净手等数道严肃程轨。
落下棺椁,更是各种添土、引水等设坛醮戒唱经,从清晨一直闹腾到傍晚,总算做完各种仪规,林默身心俱疲,在新起坟前磕下三个响头,这才御剑赶回药王峰。
何长老的坟就在药王峰清松岭,这里是埋葬药王峰历代未得接引长老所在。
与林默父母的坟茔相比,何长老这个规模小得多,占地不过一亩,此地坟丘比宗门祖师埋骨地多得多,大多数陨落在接引途中。
何松声坟前矗立一座可随时缩小搬走的仙家庭园,韩必立就住在这里,为师父守坟。
按少阳剑宗规矩,守坟日子可长可短,长则两三年,短则七七四十九天,各人情况不同,不一而定,主要看守坟者自己意愿。
林默御剑而至,韩必立迎出门,早为他准备好香烛纸钱等物。
坟前磕过头,两人来到庭园内,
庭园本属何长老生前所有,一应设施俱全,房舍若干,足够师兄弟俩居住。
泡好茶水,韩必立道:“不在令尊坟前尽孝,跑这儿来干嘛!师父生前可说了,服丧这种事,我一人即可,师弟做大事的人,不可把光阴荒废在无意义的事情上。”
林默道:“韩师兄说些什么话,你师父不就我师父,我父母故去了十几年,如今回归,那叫迁坟,还守个啥,宗门没那规矩,世俗也没那道理,何况我目前做的不过就是多炼丹药,在哪炼不是炼,是不是师兄见我不顺眼,准备赶我离开。”
韩必立哼哼不说话。
以前林默需要掩饰自己,不说话,也是一种自我隐蔽,近些年随着修为提升,名声渐起,朋友也多了,自然不再需要小心翼翼,说起话来,也是一套套的,不善言辞的韩必立哪是对手。
他将装有五源脱胎换骨丹的丹瓶放在桌上,“这枚丹,从秘境炼得,原本是想给师父他老人家延寿用,请二师兄带回,不承想晚了一步,此丹对修为有极大帮助,你以炼物诀大炼融入五行道基,自有体会。”
韩必立道:“师父已故,生前便说他的一切由师弟继承,包括这座行园和紫烟台洞府,这丹既有好处,师弟自用便是,何必给为兄。”
林默笑道:“韩师兄说气话不是,我自个炼的丹,还需要再用它来提高,我可告诉你,这丹炼制不易,你若赌气不要,我可就送给王屏峰那小子了,下次还能不能炼出一枚,天晓得,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作势便要收回,韩必立一把将丹瓶抓在手,打开闻了闻,什么味也没闻到,无形中却感觉到体内道基蠢蠢欲动,似乎与此丹相互呼应,他也不是新手,深知其中玄妙,不由惊愕万分,失声问道:“此谓何丹,毫无天材地宝气息,却能与体内气机沟连。”
林默摸出两壶酒,一人一壶,宗门守坟只为尽师徒本分,并非守孝,不忌荦酒,喝了一口,才开口说道:“脱胎换骨丹,当然名字是我自己起的,炼化之后,道基五脉将会脱胎换骨,当年先父与余祖论道,最后不欢而散,想学的恐怕就是炼制此丹之法,当然也不一定,师兄炼化后,说不得有一天也有机会结丹,自行开天,无需等待上界破天接引。”
按岁数论,韩必立若不得这种丹药相助,只怕命运也与何长老相似,一步慢,步步迟,错过破天接引的可能性极高,等待下一次,却又会因寿数不足而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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