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灵堂之上,薛王氏带着两个子女守着灵,原本门庭若市的家中,此时一片寂寥,薛王氏不知所措的听着管家的回话,没想到法源寺的僧人,竟然拒绝来薛家做法事超度亡灵,一时间,薛王氏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薛蟠听完,则跳了起来,骂骂咧咧道:“好一群秃驴,以往父亲在时,年年都会去捐好些银两给他们,如今父亲去了,叫他们来帮忙做个法事,竟然推诿不来,真真气煞人了,母亲不用担心,小爷去会会他们。”
薛王氏也知是自己薛家事发,已无任何人敢支援薛家,如今最好就是关了铺子,离开金陵,去其他地方讨生活才行,否则,这金陵恐怕是容不下她们母子三人的。
赶忙一把搂住要跑出去的儿子,声音哽咽道:“我儿,我们薛家嫡支一脉就你一个子嗣,你妹妹将来还要靠你,如何能如此莽撞,既然他们不来便不来吧!你父亲停灵七日后,我们便将他葬入薛家墓地,你是万万不能出事的,也算是让你父亲死而瞑目吧!”
如今也不过五六岁的薛宝钗趴在蒲团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喊着:“爷爷,爹爹,有人欺负我们,你怎么不回来啊!”
管家见主母和两个小主子都没个主心骨,不由叹息一声,如今,薛家不论嫡支旁支,被雷劈死的皆是当家做主之人,剩下的不是不管事的浪荡子,就是这些子孤儿寡母的,薛家看来,是要败了。
“太太,您与京城荣国府二夫人是嫡嫡亲的姐妹,如今金陵已不是什么长久之地,不如,将金陵产业变卖了,去京城投奔与她吧!家财也能保全一二,否则,老奴恐怕迟则生变啊!”管家依旧是忠心耿耿,他世代是薛家家生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他是很明白的。
“薛明说的对,你便如此去办吧!我这就写信给大姐姐,她必定不忍舍了我的。”薛王氏像找到主心骨般,马口答应下来,赶忙叫人取来纸笔,写下书信后,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就在薛家之人纷纷下葬后,薛家也四分五裂,不少族人皆变卖家产移居他处,如今,薛家人就想尽快离开金陵,找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还有不少有长远眼光的,花上大价钱,将原籍都给迁去了他处,就怕将来家里出个读书人,受到什么影响。
修炼之余,月娘就逗着弟弟说话,也不管弟弟是否有反应,一直跟他说话,虽然褚恒强行为文彦灵力入体并剥去狗皮,用了丹药让其如今与正常孩子一般,可文彦依旧习惯四肢走路,也不懂说话,可采也为他检查了舌头喉咙皆无损伤,恐怕这孩子,真是被吓的自闭失了心智了。
可采如今也从月娘口中知道了,他们原是湖州知府的嫡子嫡女,因母亲早逝便被继母虐待,小小年纪的月娘便偷偷带着弟弟去金陵母家,结果半路就被人给掳了去,可叹这姐弟俩的境遇,竟然如此可怜。
“可想见见你父亲,我已差人去问了,你父亲已高升至吏部,如今女儿有两个却没儿子。”一日,可采轻声问道。
月娘却冷笑一声道:“他倒是好晕倒,那知府也不过是我母亲的嫁妆银子给运作来的,母亲去世他便立刻娶了高官庶女,想来这吏部职位便是如此来的吧!他与我便是仇人、陌生人,我就盼着他绝嗣,没个儿子养老送终。”
听着月娘略带恨意嘲讽的话,可采轻轻摇头,没办法,这世道多少好女人因为男人的贪婪给葬送了,可采又问:“你母亲家,可想见见,我听说你舅舅一直没放弃过找你,连自己的科举都耽误了,如今在金陵一家书院给孩子启蒙。”
“舅舅与我母亲乃是一母同胞,自小就疼我,我与弟弟如今这副样子,见了有什么意思。”
可采从月娘拒绝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希冀,想来,她也是想见见亲人的,便劝道:“如今,你已踏上修仙之路,虽说你灵根算不得出众,却也属中等,待你到了练气中期,我便教你制符吧,到时,你也算有个谋生的手段,至少,养活自己和你弟弟肯定是够的。见见亲人,也算是让自己心无挂碍,圆满心性了。”
“如此,便劳烦公主费心安排了。”月娘心里忐忑却依旧点头道。
不提月娘与娘舅的见面,可采和褚恒的婚事,也在皇帝的主持下,顺利的完成,只太上皇对皇帝频频向可采示好颇为介意,于是,公主府时不时便会收到太上皇的各种赏赐,以示公主得太上皇的宠爱,气的皇帝在自己的寝宫中好生发了几通火气,可惜,看看自己的私库,也就歇了跟太上皇在这里较劲的念头。
炎炎夏日里,可采清晨修炼完,正和褚恒用着茶水,青禾便领着贾敬进来了,贾敬深施一礼后,可采便让他坐下。
“公主,不知寻属下过来,可有何事?”贾敬略带不安的问道。
可采拨了拨茶碗,轻声道:“你等原本父王的属臣如今也算是修炼有成,只却如此抛家舍业的追随父王却家宅不宁,是我不想看到的,如今唤你过来,实在是贾家如今看着不像什么话,你还是回去管管为好,延续家业子孙太平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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