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恒一合掌道:“娘子真是太有才情想法了,可不是么,我可不能辜负了翰林院。”
“那就赶紧休息吧,相公你就等着加油吧!”
两人相视一笑,这次脱了衣衫躺下,还交流了一下最想看的书籍,郑可采提了要求,希望看看有什么古方或调香之类的,自己存着学习学习,这让褚恒不由黑线,不是说好是给孩子准备的么,你提这些算什么,不过见她说的兴致勃勃,也就不多言,默默睡下了。
郑可采与褚恒如此也就在京城按部就班的生活下来,褚恒在翰林院上班,时不时还能因为书法出众被圣上点名誊抄诏书,虽惹来不少嫉妒的目光,可是褚恒这种凭本事吃饭的人,他们也无可奈何,只是私下里,各种字帖在京城悄然走俏起来,也有不少人找上褚恒求字,可惜他却大多拒绝,没办法,口子若打开,恐怕自己将再无宁日了。
“爱卿,你这字真真是惹人注目,都有老臣来我这求你的一幅字帖,你看看,要不给朕写几幅,好让朕也能赏些老臣,也算解了你如今不敢出门的困境。”圣上打趣道。
褚恒哪敢拒绝,于是面露喜色的道:“多谢圣人体恤,可算了解了微臣的一大难题了。”
圣上满意的哈哈一笑道:“那朕就等着爱卿的大作了。”
“不敢让圣人失望。”
褚恒告退后,嘴里吐出口浊气,心里琢磨着要写些什么才能让圣上满意,没来由的觉得头开始有点疼了。
就在褚恒绞尽脑汁写字帖时,郑可采也在家抱着儿子头疼,难怪都说翰林院是清水衙门,褚恒年收入才四十五两,禄米四十五斛,就这点银子,连这院子的租金都不够,今日收到娘家寄来的收益,也就一百两,这还是爷爷奶奶补贴了些才凑成整数的。
年底这人情往来也不少,郑可采觉得实在伤脑筋,这做官的难怪要贪腐,靠官家给的银子,连养家糊口都不足。
喜来家的将端上来的点心放下,看郑可采摊在桌上的账本,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太可是因年底送礼发愁?”她是早先和相公一起被郑可采买下的,因她主要负责后厨,所以不比蔡婆子与主子亲近,这看主子发愁,心里也有了主意,想着若能为主子解忧,也算能入得太太的眼。
“是啊,咱们家原也不过是寒门小户,如今因老爷科举高中才被赐官,可到底家底子薄弱,这年底又要迎来送往的,确实有些为难。”郑可采也不隐瞒,说的也坦坦荡荡,毕竟签了死契的下人,没什么好遮掩的。
“奴婢原来主家也是在京的小官,品级还不如老爷,他们家太太每年没少为这事发愁,我听当家的说,他跟着管家去帮着太太置办过年礼,要不找他来问问?保不齐能有什么好法子也未可知。”喜来家的轻声的建议道。
“问问也行,省的我两眼一摸黑,若是惹了笑话,平白让老爷面上无光,叫他来这吧。”郑可采同意后,将怀里的儿子交给蔡婆子带下去玩,自己则坐桌旁,等着喜来过来回话。
喜来弓着腰进来了,行了礼后,低头说起:“刚刚我家那口子说了太太为年礼为难的事,之前我陪着过去那家的管家跑过,这年礼若是在京中备下是需花上不少银子的,若是分门别类的找些精致手艺人来做,却是能省下不少。”
“哦!那你说说看,如何分门别类?如何找人?”郑可采一听,这门道似乎不少,也来了兴致。
“像给金银制类的,有给小辈的压岁金银、平辈间的和老辈人银首饰,这个就先选好样式,雇个金银匠人去打就是,做散工的匠人不少,很不必去首饰店银楼挑,那里至少要贵上三四成;再有送的瓷器摆设,老爷探花郎出身,随便写写画画一番,让瓷窑给描画在瓷器上,来一炉就能备上许多,就算今年用不完,收起来明年还能用;再有便是布料之类的,派个人去南方采购,不比在京里置办便宜的多,京城的商户也是去南方运来的。”喜来说的详细,郑可采听得惊讶不已,没想到不过是备个年礼,里面的弯弯绕绕这么多。
“还有么?”郑可采好奇继续问道。
“太太家今年是第一年,所以才如此艰难,若迟上几年,每年也会收到不少年礼,只要记录好,挑出些没什么印迹的,下一年也能继续送人,这在一般人家也是如此呢。”喜来家的此时也插嘴说道。
郑可采点点头,看向喜来道:“既然你这块熟悉,今年少不得要你多干些活了,你先帮我找个金银匠吧,今年无论如何这块是少不了的,再有就是,窑场也帮我问问,来一炉要多少,我去与老爷说说,看是不是能给个样式,既不费多少银子又文雅。”
“是,奴才这就去办。”
还未到喜来下去,郑可采叫住了他,掏出自己的荷包,取了十两银子出来给他,说道:“路上也要花销,你先紧着这些用,匠人手艺可不能差了。”
“是,奴才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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