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个多月前在贾珲的接风宴上被贾珲的眼神吓尿后,宝玉就开始绕着贾珲走,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就连姐妹们离开他一起去对街太尉府的时候都没敢阻拦,生怕贾珲听到自己拦路过来再瞪他一眼.
“珲大哥哥,你快来,二姐姐的纸鸢和我的缠到一块去了!”
“嗯?”
林黛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惊醒了被柔暖的阳光晒的快睡下去的贾珲来。
躺在摇椅上伸展了一下四肢,仿佛爆豆般的声音从贾珲的身上传来。
贾珲直起了身子,将放在左边墩子上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才站起身来朝着纸鸢缠到一块去的两个小姐妹那里走去。
“纸鸢缠一块儿了?我看看.”
迎春与黛玉连忙把手中的握轮递给了贾珲。
贾珲抬头望去,不严重,只是绳子撞到一块去相互缠了几圈。
“来,你们看好了,遇见这种情况就这样做.”
将手中的两个握轮朝着缠线的反方向来回又转了几圈,两只纸鸢的线很快就解开了。
“喏,这不就开了吗?”
“谢谢大哥!”
“谢珲大哥哥!”
两个小小姐连忙道谢,这才一脸欢喜的接过贾珲手上的握轮,又跑到一边玩去了。
“真好啊”贾珲重新躺回了摇椅上,轻轻的说道。
“嗯?什么好不好的?”正拿着手帕小心翼翼擦着小衙内嘴角口水的李纨抬起头来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过的才叫日子,南征北战总归是吃不好休息不好的,哪有在家舒服”贾珲看着正在嬉戏的弟弟妹妹们,一脸微笑。
“这话说得怎么和要致仕了似的?老爷你这个年纪不正是要尽全力打拼哦,倒是妾身的不是了,竟忘了老爷已经是当朝太尉了”
“你这话怎听的阴阳怪气的?”
“唔兴许是和姑太太在一块呆久了,不知不觉就学到了吧,老爷啊,妾身真是没想到,姑太太的嘴怎么那么厉害啊.”
“怎么了?姑母她又做了什么大事?”
“前几日妾身带着澹儿去府上给老太太请安来着,太太和二太太也都在,正巧姑太太带着林妹妹也一并过去请安呢,二太太就拐弯抹角的说什么,我一个住在对街府上还带着个才满月孩子的晚辈,给老祖宗请安来的都比就住在府上的姑太太早.”
“啊,这样啊,那姑母肯定是当场就撅了二太太一顿对吧?”
“就是啊,妾身还是头一次见到二太太气成那个样子,还偏偏不敢发作,一张脸涨的铁青,太阳穴都气的鼓起来了!再严重点妾身都怕把血管给气爆了.”
“哈哈,这才哪到哪,我记得二太太刚进门的时候想仗着嫂子的身份管教一下姑母,树立一下威信呢,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至今都记得很清楚,一看就是在王家骄纵惯了的。
好像是因为做女红这件事来着,姑母那几天正好来了事,身子不爽利,就去晚了一些。可二太太不知道啊,等姑母进了屋门劈头盖脸就教训起姑母来了。姑母能受这委屈?当场就和二太太对骂起来了。”
“啊?我看姑太太很和善啊,小时候见她也是笑嘻嘻的.”
“在外面和在家能用一张脸吗?是谁在外面吃的少的和鸽子似的,在家却能吃的不得了,我记得昨日打火锅的时候,单你一人就干下去一斤羊肉的吧?”
“.妾身可比不得老爷,三斤肉吃下去竟然都不够,这贾家第一饭桶的称号舍老爷其谁啊?后来怎么样了,快讲!”
“后来?啊,后来二太太说不过姑母,气疯了,拿起剪刀来就要把姑母的脸给划了,被姑母抓住手腕就缴了械,摔到了地上。
在王家无法无天惯了,二太太哪受过这种委屈?立马找老太太告状去了,她也不想想姑母是什么人?她可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心尖尖,哪里是区区一个王家女能比的?二太太就被老太太很是骂了一顿,还被罚跪佛堂一日,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大、大哥,我的纸、纸鸢线断了”
一个瘦的和猫似的小少年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有些拘谨的站在贾珲的面前。
“嗯?琮哥儿啊.”贾珲打了个哈欠。
“看清楚掉哪去了吗?”
“看清楚了,就掉到旁边那个院里去了.”
贾琮使劲揉搓着自己衣服的下摆,抬起一只手来指了指方位。
“那边是鸳鸯的院子啊,没事,你去敲敲门问你鸳鸯姐姐要就是了。来个人带着琮四爷去金姨娘院吧.”
贾珲朝着在远处侍立的丫鬟招招手,丫鬟连忙走了过来,带着贾琮离开了后花园。
一直在远处观察着琮弟和大哥的贾迎春松了口气。
呼,看来大哥对弟弟妹妹们还是一视同仁的嘛.
又往大哥那里看了一眼,却发现大哥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
迎春小脸一红,仿佛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双脚蹭着地来到了贾珲身前。
“大哥,嫂子”声若蚊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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