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嘉澍回过头来。
和季沉洵猜测的一样,他的病还没完全好,此时脸上还带着薄薄的一层病气。
但也正是因为这层病气,衬得他整个人更有天神一般不可冒犯的气场。
但季沉洵并无丝毫怯意。他打了个招呼,随后懒懒地倚靠在车门上。
薄嘉澍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知道了他的来意,与自己相同。
殷助理问:“...薄总?”
薄嘉澍的头扭回去:“管那么多做什么,进去。”
樊家,樊父樊母一早听到薄嘉澍来访的消息,便有些担忧。
作为父母,他们自然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自家二女儿在游轮上的所作所为,也已经严格批评教育过她。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而且桑家也没有什么实力能与樊家一直叫板。
却没想到,第二天,直接来了这两尊大佛。
一个是C市听到他名字时无不生出怯意的活阎罗,一个则是神秘离开又神秘出现的,近几个月来C市最为津津乐道的大少爷。
一个桑枝,居然可以让这两尊大佛自己前来?
而且看上去,这两人还不是一起来的。
樊东强和吴静婕惊疑不定,只能请这两个矜贵的男人走进来。
“爸,妈。”樊姝从二楼楼梯走下来。
她知道樊娇昨晚得罪了桑枝之后,便暗叫不好。惴惴不安了一晚上。
她当然知道,现在的桑枝,无论是能力还是势力,都不能和往常同日而语。
樊姝现在掌管了一部分樊家的家业,自然知道这段时间桑家和薄氏、季家的联系日渐紧密。但就算是她,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这两个男人会同时,为了同一个女人出头。
“薄总和季大少爷来了,你先回房吧。”母亲吴静婕说。
“薄总,季大少。”樊姝挤出一个笑容,“我在公司里和薄氏与季家都有一些联系,不如我在旁边听着吧。”
见女儿这么坚持,父母也不再说什么了。
女仆上来为众人倒了茶,薄嘉澍和季沉洵坐下。虽然是同一条长沙发,但是两人坐的距离很远,足以证明一同而来不是两人约好的。
更让樊父和樊母心惊。
樊母揣着明白装糊涂:“二位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自己毕竟是长辈,眼前这两个年轻男人倒不至于那么不敬重自己。
却没想到,薄总只是凉凉地抬了一下眼皮。
让周遭的温度都冷了几度,吴静婕的后半句话像是被冻在了空中,一时半会儿无人接腔。
这让她十分尴尬。
季沉洵笑了笑:“原来二位是真的不知道,二小姐昨天在游轮上的所作所为啊。你们还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吴静婕还想装两句,樊姝拦住了母亲。
母亲久不在外面处理事情,但樊姝知道,眼前这两个男人不是好惹的。
越和他们打哑谜,樊家的处境就会越弱势。
他们也没耐心在这里玩客套的猜谜游戏。
“二位,昨天晚上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为了给小妹一个记性,我们已经家法处理,并且把小妹关了紧闭。所以现在她不在。”樊姝直截了当地说,随后恭恭敬敬地道歉,“真是对不起二位,扰了二位的兴致,也毁了昨天的游轮聚会。我们正打算今天就登门向桑小姐道歉。”
一番话说的十分诚恳,如果稍一心软,或许就原谅了。
但薄嘉澍和季沉洵两个人根本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见薄嘉澍眸光一眯,而季沉洵唇角微勾,显然是对这个回答依然不满意。
薄嘉澍:“这件事情是二小姐做下的,我认为,应该让她出来。而不是让她的家人替她道歉。”
季沉洵:“嗯。登门道歉这种事情,无非是赶半个小时的路,说上几句话,再鞠几个躬就完了,如此轻而易举,或许难以弥补对桑小姐、以及对游轮上所有宾客的损失吧。”
在这个问题上,两个一向针锋相对的男人第一次达成了共识。
樊姝听了这话,只得说:“好,我去叫小妹出来。”
她刚刚站起,楼上的一间卧室门便被“砰”地推开,狠狠地砸到了墙上。而站在卧室里的,正是一脸怒气的樊娇。
薄嘉澍的眸色深沉,季沉洵挑了挑眉。
“原来樊家所谓‘关禁闭’,是指被关的人还可以自由出入的。”季沉洵嘲讽地笑道,“和樊家的家法比起来,我季家当时训练人的方式,还真是地狱难度的啊。”
毕竟,他当时是真的在训练基地里,不见天日、不见外人地训练了好几个月。哪里都不能去。
樊东强和吴静婕的脸色更不好看。刚刚樊姝已经打好了草稿,没想到二女儿一个冲动,就直接把樊姝的话给戳破了。
让他们更加难堪。
樊姝此时已经盛怒,以往她可以纵容妹妹犯错,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长记性,她也完全忍受不了了。
和季沉洵当日说的一样,有这么个女儿,真的是家门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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