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交代完,忽的有人大踏步上前,一把揪住婵儿手腕。
飞鱼卫当即要拔刀,被姜堰眼神喝止。
婵儿好似已经习惯般并不害怕,仔细看了看,旋即恍然大悟。
“你是......二叔?”
婵儿喜极而泣。
那佝偻乞丐当即也流了泪,忙道:“是谁把你绑进城里的,为找你,你爹都急疯了!”
“往事莫要再提,二叔放心,婵儿有了个好归宿,父亲也有人去寻。”
“那就好,这位公子是......”
“三月以来,我一直为歹人欺辱,今早他欲将我卖入青楼,是这位公子救的。”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佝偻乞丐忙要下跪,被姜堰拦住。
“既是婵儿姑娘的叔叔,来啊,拿十两银子,送入城中暂歇。”
“公子,不必破......”
“没关系,这位公子有的是钱。”
不知为何,出门在外,萧蔷竟不怕姜堰了。
姜堰则也对此并不恼怒,一介女流,又是庶出,不值得动气。
“谢谢公子,太谢谢了,我还有一家老小......”
“一并入城,暂时找个客栈歇息,待到大水彻底退去,送你们归家。”
“好好好,公子真是大善人啊!”
那二叔十分激动,竟要再跪,又被姜堰拦下。
“莫再繁文缛节,反而因此耽搁了时辰,快去吧。”
“是是是!”
眼见二叔一家随着飞鱼卫入城,婵儿不由重新打量起姜堰来。
这人不仅风度翩翩,竟还心地极好,慢说乱世,就是太平盛世,能遇此人,亦此生无憾。
小插曲过后,一行人继续南行。
如许七六所说,南行没多久,便再不见人烟。
虽偶遇村落,但一看便知村中无人,入夜时萧蔷喝饱了寒风,便道:“这周围有村落,人已死,咱们借住一宿有何不可?”
“本公子可不是存心折磨你!无人地带最忌入室!”
“您不是不信鬼神嘛!”
“试想一下,百姓暴毙家中而无人收尸,久而久之,瘟疫滋生,你又羸弱,届时感染,可就与你姐姐天人永隔了!”
萧蔷吓得当即打了个哆嗦。
“好好好,不进去不进去,我自小体弱多病,可不能感染瘟疫。”
正说着,远处一个黑影窜来。
正值月黑风高,萧蔷大惊,正欲躲到姜堰身后,“嗖”的一声,箭矢射出,远处传来“哎呦”一声,旋即有人倒地。
“哪个龟孙子射的乱箭,是人你就别做狗,是狗你就吠一声!”
“快,看看是何人!”
两名飞鱼卫忙上前去。
姜堰则看向手握硬弓的许七六。
到底是猎户出身,这箭术竟如此精湛。
“许兄,你能力超群,何不考个武状元为国效力?”
“当兵无饷,田产又时常被克扣,不如打猎来的自在。”
“可本公子听说,后军都督府要改制,屯兵变作募兵,要给大笔银子了!”
“到时再说吧。”
正说着,两名锦衣卫拖来一人,腿部已然中箭。
许七六嘿嘿一笑,显然早有防备,并未正中要害。
这人约莫三十出头,面黄肌瘦,皮肤龟裂,衣衫褴褛,眼中却有股狠辣之意。
“你是何人?”
“你管不着!识相的留下买路财和那两名女子,不然叫你脑袋搬家!”
姜堰明白过来。
怪道这人如此奇怪,原是个劫道的。
“你竟敢威胁我们十数人,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小爷背后有黑风山上几百号英雄好汉撑腰,我们大哥草上飞更能呼风唤雨,莫非还怕你不成?”
“那你走吧,让你大哥草上飞来收拾我。”
“啊!?”
众人皆是一愣。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劫匪生怕姜堰反悔,一瘸一拐,转头便走。
飞鱼卫要追,被姜堰叫住。
“公子,若让他跑了,咱们位置暴露,可就完了!”
萧蔷出言提醒。
“你真当那草上飞能呼风唤雨,有上百号弟兄呢?无非是编出来吓人的罢了。”
“本公子如此做,是想诱其主动来攻,进而将其斩草除根!”
劫匪慌慌张张跑上山,进了山寨。
寨子十分破旧,横了条绳子,挂满干尸,如腊肉一般晶莹剔透,更有甚者,还在往下滴油。
劫匪进到大厅,仅有的一张小桌围了四人,正在喝酒。
劫匪当即跪下,却因膝盖中箭,当即疼痛难忍,如弹簧般飞起,惨叫连连。
“大晚上的,谁又杀‘人猪’了?”
上首一个胖壮汉子定睛看去,见是同伙,膝盖有箭,当即一愣。
“官军来围剿了?”
余下三人先是一愣,忙四散奔走。
“不是不是!”
三人当即停下,并怒不可遏。
“你玩大爷们呢?到底发生何事了?”
“回寨主、几位头领,小人在山下放哨,见有一伙人,当即赶过去,不想中了一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