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马石三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友商在作祟。

“这破壁游戏是来砸场子的吧？”

马石三已经委托公关舆情部门，让他们迅速想个法子，降一降其他游戏的热度。

然而这么多天了，他们连个屁方案都没拿出来。

因为业绩不理想，上面已经想裁掉一些他们工作室的员工了。

但是直接开除的话，需要支付一笔赔偿金。

最好的结果，是让指标内的员工自己离职。

要怎么让他们离职，是马石三需要做的工作。

PUA，劝退，排挤，甚至霸凌，马石三对这些招数轻车熟路。

但现在《黑暗》这个项目，正需要人手。

所以马石三想着，要好好利用利用这些即将离开的员工，等榨干他们的价值，再让他们离开。

“小李，你们组更新的外观呢？这次定价可以提高一点，上次销量降了几乎百分之二十！这回还不能让玩家满意的话，你们组就自己掂量掂量吧！”

“小徐，剧情这块，下次找个外包吧。反正玩家都是不看剧情的，你也知道，现在组里经费紧张，剧情开销这块有点大，每个字两块钱……这就有点离谱了。这样，去番茄找个写手，开千字20的价钱，叫来做剧情，很好找的！”

“杨姐啊，项目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是我不批假啊，关键是上边不允许啊，你一走，咱们组里就不好对接，忙完这阵，再请假好吧！”

……

在办公室里逛了一圈，马石三按照惯例打开网站，查看游戏圈中的新闻。

过滤掉满屏的苍霞问道，其他的新闻，并没有什么价值。

“这鬼游戏……”

如果马石三还是刚刚进入职场的小年轻，或许他会不偏不倚地认定清楚两个游戏的价值。

可惜他已经人到中年。

对游戏的理解，还停留在当年的时代。

现在，他的脑子里，装的全都是KPI和职场生存法则那套。

毕竟，他的孩子都已经高三了。

下班到家，吃完饭，门铃响起。

一个快递员，把一个箱子送了过来。

“啥玩意？我最近没网购这么大的东西啊。”

马石三看了看地址，收件人的名字，是他的儿子马自立。

“自立啊，你买啥了？”

马自立走出寝室，表情古怪。

马石三见状，当场拆开了箱子。

里面装着的，赫然是一顶游戏头盔！！

“诸位修士，见信安……”

马石三默念着最上面那封信的内容。

“……宗主——陆青。”

啥玩意儿？

马自立走了过来，犹豫着，想要拿回游戏头盔。

“苍霞问道！？”

马石三突然反应了过来。

这不就是那破壁游戏吗？？

马石三愣了愣，然后怒目瞪着自己的儿子。

“好啊，高三了还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是吧？不想考大学了？还玩游戏是吧？？？皮痒了？？？”

“不是，我……”

马自立也没想到，自己根本不抱希望的预约，就能被抽中资格。

但糟糕的是，送过来的快递，正巧被自己那严格的父亲截胡了……

人生，就是这么的大起大落。

被劈头盖脸地数落了一顿，马自立回到了自己的寝室，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马石三想把这看到就来气的头盔砸了。

但看着看着，脑中，却逐渐产生了一个想法。

这游戏不是没有黑料吗？

这不，制造黑料的机会，不就摆在眼前？

……

入夜，某城中村。

宋明提着电瓶和骑手头盔，穿过狭窄的巷子，回到了自己狭小老旧的出租屋中。

十八岁的年纪，本应在学校读书。

但家庭的不幸，却让他不得不提前辍学出来讨生活。

父亲早逝，母亲重病，生活的担子，落在了他还显得稚嫩的肩膀上。

“今天挣了快三百，不错。”

冲了个澡，宋明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坏了，那杯咖啡没喝对。”

晚上有一单两杯咖啡的单子，其中的一杯，居然是客户专门点来犒劳他的。这样的客户不常有，遇到了，也让宋明非常开心。

而这时，屋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接着，是房东太太的叫喊：“宋明啊，你有个快递，是我签收的，让他放柜子里他不放啊，你没睡吧？我现在交给你。”

宋明翻身起来，开门，堆起笑脸道谢，接过箱子，送走了这个热心的房东太太。

终于到了。

在得知成功拿到《苍霞问道》测试资格的时候，宋明兴奋地快要跳起来。

但随后，便陷入了纠结之中。

母亲住院一直都需要钱。

如果把这顶头盔转手卖了，那么一段时间内，宋明都不需要为医药费发愁了。

头盔的价值，他相当清楚。

咸鱼上，有黄牛开价三万收购。

一些不知真假的转让信息，价格更是高达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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