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军哥。”
两个人客气地握了握手。龚守军说:“你好啊,等你半天了。”
“下雪了,车开得慢。”
“是。路不好走。”龚守军一转身,“大眼,这是长春的红林。”
大眼伸出手,“哦,你好啊!”
“哎,你好。”赵三和大眼握了握手。
龚守军一摆手,“请坐吧。曲刚,执新,你们坐我这边。大家都坐吧。没有外人,弟兄们都上桌。大眼,让兄弟们都上桌。”
所有人都坐下了,酒菜都上来了。曲刚组的局,说了几句话,缓和了一下气氛,领了三杯酒。谈判正式开始了。
4
龚守军说:“红林啊,不是哥不给面子。我比你大七八岁,我在吉林市四十来年了,做生意也好,还是怎么也罢,我也不是跟你抢。我知道你跟越春的关系,他把这工程给你了。这样吧,哥先说,你听听。呃,我是答应我一个朋友,也是一个老领导,我答应他这活我,我给他家孩子带点股份。我这话都说出去了,结果工程让你们截胡了,这事不好办了。你回去跟越春解释解释。将来再有什么活,不用你春哥给你,我给你。我们俩以后和气生财,多多合作。这活你就别搞了。行不行?”
赵三一听,“军哥,你也恕我直言。我也答应我春哥了。最主要的是我答应我这帮兄弟了,你说他们都等着我吃饭,我一个人张不开嘴巴,大家都张不开嘴,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说跟着我混的这帮人,哪个不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老婆,都等米下锅呢。哥,我们活不起了。红林跟你比不了,你们这么大的集团,一年的利润都好几个亿。你说红林是干什么的?我就是个要饭的。所以说红林在此求求军哥,你给红林有口饭吃。将来长春有活,军哥你随便接。别人不让,我他妈都帮你打他。”
龚守军呵呵一笑,“红林啊,你把自己摆得太低了。至于这样吗?”
“哥呀,真活不起呀,你说我哪有什么买卖?就我那两个小买卖,说句不好听的,加在一起没有你一个车间大,我要养这么多兄弟,天天不是打架,就是斗殴,我不给他们发工资怎么办呢?哥,你也体谅体谅我。”
龚守军一听,“这样吧,我们快人快语,也别磨叽了。我就把话敲定,这活肯定不能给你。你要实在缺钱,你说个数,哥先借给你一点。你先用着,有就还,没有,哥也不要了。”
“军哥,你这话让我没法接。我要说借吧,借多少?我要说不要吧,我就真活不起。”
龚守军说:“那就看你自己了。要是真缺钱,你就借吧。”
“军哥,你就别让我丢脸了。我能好意思跟你借吗?”
“那你的意思是非得要这活啊?”
赵三说:“那你说不要怎么办啊?这活我能挣一个来亿。哥,你说我跟你借多少啊,我说你借我一个亿,那也不成立啊。你说是不是啊?这也不可能的事啊。”赵三哈哈一笑。
“红林,这样吧,一会儿走呢,我给弟兄们一人发点钱,给你五百万。算哥给你的了,你也别借了。领弟兄们旅旅游,给家里兄弟朋友一人发一点。出来溜达一圈,空手回去也不好。这事就拉倒吧。今天在这儿多喝一点,我们来他个不醉不归。哥答应你,等明年开春,我一定给你一个活,比这个活还大,你看行不行?”
红林听了以后,说:“哎呀,这样吧,哥,大哥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没别的话了。这活我不干了。但是怎么说呢,我这里里外外准备好几个月了,我前期的投入,你给我报了吧。包括买的砂子水泥,工人工资和施工队的费用。”
龚守军问:“多少钱呢?”
赵三说:“呃,四五千万吧。”
龚守军一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赵三呵呵一笑,“大哥,这钱不能让我拿吧?我是老弟,我跟大哥比不了。我这钱不能扔水里去吧?”
龚守军一时语塞了。张执新十指交叉,喊道:“哎,哎!”
赵三一歪头,“哎,新哥。”
地主说:“干什么呢?活不起了啊?谁不知道你赵红林最能捞钱呢?你哪年不从赌桌上揣兜里一两个亿呀?谁他妈有你手头宽裕?你不是在这装穷吗?拉倒吧。大哥这个人不懂社会,别拿社会语言跟他谈,他听不明白。这样吧,就按大哥的意思来,给你拿五百万,来的这帮兄弟,一人给个三千五千的,回去得了。要什么前期投入费用呢?没开工,有什么前期投入?净扯淡。我告诉你,我在这坐着呢,你可别熊他啊。”
赵三一听,“不是,新哥,你看......”
没等赵三把话说完,地主说:“你不用跟我不是不是的,不是个鸡毛呀?红林,差不多得了。真要打架呀?打不起来的事儿,你非要打!我告诉你,不一定怎么回事呢,知不知道?”
赵三笑了笑,“新哥,这是在吉林。”
地主手一指,“在吉林就不敢揍你啊?吉林离长春近,在这里不敢揍你,是吧?有些话我不愿意说。军哥把我从齐齐哈尔找来。我大地主来了,就得有价值,就得有作用。我不是听你们聊天来了,也不是来喝酒的。差不多得了。敬你一杯酒。一会儿走吧。”大地主端起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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