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着众人。
周先觉拍着胸脯自信笑道:“王爷,每天奔袭一百多里,并不算太难,何况还有马车,末将看,我们可以限定在一天半之内,留下半天,靠近三峡口后,短暂隐藏起来,给兄弟们留出一段时间进行休整……”
朱棣默默听着。
陆军第一镇的脚底板功力,他清楚。
数年如一日,天天二十里拉练,别说还有马车,即便是全靠步行奔冲,两天时间也肯定能完成奔袭。
……
当夜。
第一协攻破小部落。
将部落幸存的百姓全部捆绑,留下三十个斥候看着,又把部落内所有马匹搜刮一空后,顺利从崎岖不平,勉强能通行的狭窄通道,北上。
来到阴山背面。
已经是子时。
朱棣站在路旁,看着将士们披星戴月,开始响动奔冲折返。
抬头……
……
翌日。
三峡口南边。
徐达率领大军抵达。
朱棣的帅旗下。
谭渊佩戴着朱棣的四星肩章,假扮朱棣。
众人簇拥在谭渊身边。
谭渊看向身侧徐达,“魏国公,下令吧。”
徐达盯着前方地形看着。
东边是连绵起伏的山包山坳。
西边是陡峭,且密布灌木和树木的阴山。
山坡本来陡峭。
树木、灌木又平添障碍。
还有一片片没有消融的积雪。
从北面吹来的风,顺着三峡口通道,扑面而来,哪怕相隔五里,都能感觉风如刀子。
若是从正面强攻。
想要攻下三峡口。
恐怕至少得付出万余人,乃至更多牺牲。
斥候汇报,东边三十里外,六万北元骑兵驻扎。
摆明了,就是想等他们进攻的精疲力竭时,妄图捞一票大的!
在三峡口,击溃、乃至全歼这路偏师。
若非四郎提出,绕到三峡口后面迅猛奔袭。
这一仗,不好打啊。
“谭统制,现在就打,不等四哥抵达三峡口背面吗?”
朱桂不解询问,打断徐达思绪。
徐达无奈摇头。
这些皇子们没有领兵经验,从女婿这句话中,就暴露无遗。
谭渊笑着解释:“代王,首先,咱们得吸引对面元军的注意力,如果咱们来到三峡口,却不进攻,对面难免怀疑,若是对方谨慎,派出骑兵,万一发现王爷奔袭的踪迹,王爷就十分凶险,我们不光要打,还要真打,猛打,迫使对方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关注我们这边……”
……
“最后,此战也刚好让各位王爷的藩王卫,轮流打几场,你们也都或多或少,按照王爷最初的兵法操典,在军中配置了大量火铳,武器配置的不同,新战术的运用,都需要实战来熟悉……”
……
代王不但是王爷的兄弟。
还是王爷的连襟呢。
这些皇子,虽然领兵经验欠缺了点。
可大明掌握兵权的将领中。
恐怕,也只有这些皇子,对王爷没有抵触。
他不介意多教一点,给王爷、东番结一份善缘。
何况,此番王爷领偏师,除了吸引北元兵力。
还有教导诸皇子的目的。
这样的实战机会,当然要利用起来。
等谭渊话落。
徐达转向朱橚等人,“丘福大辽河卫作为总预备,各卫骑兵全都集结起来,由丘福统帅,协同陆军第一镇,去东边防守北元骑兵可能的突袭。”
“其他各藩王卫步军,每一卫进攻两个时辰,以周王为主,你们商量着攻打,我、谭渊为你们参谋!”
……
朱橚、朱梓、朱桂等人顿时精神一震。
都明白,徐达这是锻炼他们。
“是!”
众人齐声领命后,就开始行动。
很快,丘福率领大辽河卫、陆军第一镇第二协、骑兵标,以及各藩王卫骑兵,在三峡口东边列阵而立。
民夫开始搭建大营。
藩王卫在三峡口西边,正对阴山集合。
大战一触即发。
朱橚的藩王卫率先进攻。
朱橚为了感受更加清晰,直接跟随进攻的一个千户兵马,发起进攻。
整个阴山南山麓。
一整天都喊杀声不绝。
当晚。
山脚五里外大营。
帅帐内。
朱橚兄弟等人,围在数张桌子,拼凑起来的长条桌旁,垂头丧气。
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
有人脸被划伤。
朱橚更是手臂缠着白布,挂在脖子上。
临近天黑。
兄弟们集中藩王卫中,最能打的精锐,又众兄弟亲自带队,整整一万五千人。
把进攻的正宽面拉宽到极致。
这么做,是因为,白天的轮番进攻,他们已经摸清楚,守阴山的只有一万北元步军。
正宽面拉宽,就是想摊薄对方兵力。
而他们,有一万五千人。
在几个点上,集中兵力。
试图通过这种方式。
一口气,冲到山顶。
占据三四个点,然后趁着夜色,扩大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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