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贾芹再三苦劝,可心中有刺的柳湘莲依旧不改态度,还是决定去找贾琏要回自己的定礼。
来到花枝巷的宅院,贾琏听他来了,热情迎接,还以为他是来说婚事的。
尤三姐也听到了消息,躲在厅后偷听。
当柳湘莲说出自己来的目的后,不仅贾琏笑容消失,躲在后头的尤三姐更是花容失色,浑身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定者定也,原怕反悔,故而定下,婚姻之事,岂有随意更改的?”
贾琏很是不满。
柳湘莲有些惭愧,却也狠下心来:
“是小弟做得不对,甘愿受任何责罚,然此事断然不敢从命!”
话到这个份上,贾琏知道他态度坚决,却也不想放弃,毕竟他可是听尤二姐说起过尤三姐的态度。
柳湘莲见尤老娘还在,不好说得太绝,只得拉着贾琏出去说。
厅后的尤三姐嘴唇嗫嚅着,知道柳湘莲定是听到了自己什么不好的名声,故而不愿娶她。
性情刚烈的她,这时已有以死明志之心,当即回了房中,将挂在床头上的雌雄宝剑取了下来,又立马追了出去。
这时贾琏和柳湘莲两人刚来到屋后的小花园中,尤三姐看了看柳湘莲几眼,微微昂首,朗声说道:
“你们不必再议了,我退你定礼就是!”
说话间,泪如雨下,将雄剑扔向柳湘莲,同时手中雌剑已向自己雪颈上抹去。
柳湘莲身负武功,接过雄剑的瞬间,就发现尤三姐准备自尽,大惊:
“不要啊!”
以他的身手,定然是阻拦不了的。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一片花瓣以极快的速度弹射而来,在空中甚至划出了一道痕迹。
“哐当!”
花瓣准确地击中尤三姐手上虎口,手瞬间麻了,雌剑也落在地上。
这一瞬间,贾琏、柳湘莲,甚至尤三姐自己都愣住了。
尤三姐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刚刚都已经闭上了眼睛,当听到柳湘莲呼喊出不要的时候,她笑了。
虽然最终没能嫁给柳湘莲,可光听到他对自己喊出这一声来,尤三姐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然而,人永远是贪的,虽然尤三姐这一瞬间很是满足,可终究想要更多,想着若是自己还能活下去,该多好。
可就在剑刃即将划破她雪白的粉颈皮肤时,她感觉自己的虎口被什么东西给击打了一下,手瞬间失去了感知,同时雌剑也掉落在地上。
半响,柳湘莲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冲到尤三姐面前,将她搀扶住:
“我错了,不知你竟这般品性,万幸有高人暗中相助,万幸!”
被搀扶着的尤三姐痴愣地看着柳湘莲,她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靠在柳湘莲怀中的,没想到,她真可以做到,就如梦中一样。
柳湘莲又环顾四周,朗声说道:
“不知是哪位高人前辈相助,还请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飘落在他们面前。
只见贾芹一袭白衣,如同一个世外高人一般,从天而降。
尤三姐一时看呆了,还以为自己遇到了神仙,大为震惊。
倒是柳湘莲和贾琏都认出了贾芹来。
柳湘莲激动地询问:
“芹兄弟!是你出手救了三妹?”
贾芹客气拱手:
“没错……说起来,我能有今日的造化,还得靠当初柳兄,你倾囊相授武艺。”
“果真是世间一切皆有因果,柳兄,若不是你当初教我武艺,我也不会达到今日这般程度,也就不可能在弹指间救下尤三姐。”
说完,又客气地朝着贾琏打了一个招呼,贾琏知道如今贾芹身份早已今非昔比,故而也不托大,竟同样拱手执礼回应。
而柳湘莲则愣住了,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满心欢喜:
“果真如此?芹兄……你怎知三妹她会……?”
说话间,见尤三姐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便松开了她,不过还是用余光在关注着尤三姐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
贾芹则平静回道:
“柳兄,在醉香楼,我就劝过你多次,可你不听,我知尤三姐的品性,你若来退定礼,说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便跟在你身后。”
“没想到,尤三姐如此刚烈,眼见你误会了她,竟不惜以死明志,可敬又可叹。”
尤三姐这时也明白过来,眼前这个搭救自己的年轻公子,可不是什么神仙,而是柳湘莲的朋友,逐渐恢复心绪。
又听贾芹说自己可叹,尤三姐倒有些不服气:
“这位公子,你说我可叹,我却不这么认为,刚刚死也就死了,这是我的选择,并没有什么可叹息的。”
贾芹微微摇头:
“按贾家辈分,晚辈应该称呼你为尤三姨,不过,按照柳兄来说,我还是称呼你为尤三姐吧。”
“你说自己不可叹,那么你可想过后果?”
“你自刎而死,是得到了世人敬重,也证明了你的刚烈和清白,可是,你置柳兄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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