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医生也赶了过来,迅速把曾牛推进了抢救室。
一个小时后,曾牛被推了出来,虽然脸色惨白,不过人是清醒的。
“我跟医生说过了,今天我就出院,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家里,落叶归根!”
刚出来,曾牛就冲众人嚷嚷。
“爸,不能这样!要听医生的话,好好呆在医院里。”曾铁山说道。
“你是爹还是我是爹?劳资死在医院都要死不瞑目,你还是我儿子就送我回家!”
曾牛牛脾气上来了,谁也拉不住。
曾铁山也没有办法,他知道,在医院耗下去也只是等死了。
医生已经告知过,是曾牛身体中的弹片引发的伤病,不手术取出弹片是无法治疗的。
然而,令人头痛的事,曾牛年事已高,再加上弹片的位置靠进肝脏,手术风险十分巨大。
老人是经不起这样的手术的,医生估计,曾牛九成是下不了手术台的。
现在只能靠一些药物针水缓解病痛。
曾牛一再坚持下,曾铁山只得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那一刻,曾牛气色似乎都好了许多。
众人没有高兴,反而心中一咯噔,一个词浮现在他们心中!
回光返照!
“爸,你可不能有事啊,阿雪,阿雨都还没回来。”曾铁山心道。
晚饭过后,太阳西陲!
空气中弥漫起丝丝凉意。
“咳咳咳……”
曾老爷子咳得越发得厉害。
众人都在一旁干着急,丝毫没有办法。
“嘎吱”
大门开了,走进一男一女。
“阿雪,阿雨,你们回来了,你俩快来看看曾爷爷,也许……”曾铁山都说不下去了。
“爷爷,曾爷爷怎么为什么会这样,前段时间不是还好好的吗?”曾雪问道。
“病这种东西谁说得准呢?”曾铁山无力道。
几人没走几步,就听到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似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才罢休一般。
“曾爷爷,阿雪,阿雨回来看你了。”
看到老人的干瘦膜样,曾雪曾雨泪珠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
他们从小都是曾爷爷带着玩,最是宠溺他们,感情颇深。
“哎,乖孩子,你们都回来了?咳咳……我们全家都……全家都到齐了,咳咳……我这把老骨头走也走得安心了,咳咳……”
曾牛艰难的说着,脸上流露的却是一丝的安详。
虽然少了一个最看好的孙儿,可其他人都平平安安的,这也是最大的幸运。
四世同堂,多少人修不来的福分!
满足了!
“咳咳咳……”
曾牛坐了起来,越发咳得厉害,凌奋斗为他轻拍后背。
“哇……”
突然,曾牛咳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大片的被褥。
鲜血中还夹杂了许多碎裂的内脏。
这一幕吓坏了所有人,顿时全都围了上来。
“曾牛!”
“爸!”
“爷爷!”
“曾爷爷!”
……
“叫什么叫?我还没死呢!”曾牛大吼,“吐出来舒服多了。”
果然,吐了那一口,曾牛不再咳嗽了。
可众人都知道,时间不多了。
“凌奋斗啊,你家孙女可要等着凡儿啊,说实话,你家孙女长得可真俊,一点不像你这种五大三粗的莽夫!”
“我家孙女都快成大龄剩女了,咋等得及?曾凡这小子……唉!”
想到一心闷在事业上的孙女,凌奋斗就头大。
“唉!可惜了。”
曾牛叹了口气,眼中的神采似乎都暗淡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个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是谁,这么会挑时候?
几人都疑惑。
曾铁山给媳妇刘艳使了一个眼色,刘艳会意,出屋子去开门了。
“嘎吱!”
门打开,屋内昏黄的灯光打在了黑夜中,模模糊糊中印现一道人影。
人影走近,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你是?”刘艳疑惑道。
“妈,凡儿回来了。”
青年泪眼婆娑,双手颤抖,似想去拥抱刘艳,却又不敢。
“凡儿?你是凡儿?”
刘艳不敢相信,算起来凡儿现在都快40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这么年轻!
“是我,妈,你苍老了许多。”
“你真的是凡儿?”
刘艳再次问道,一把将曾凡拉倒近前,仔细端详。
像!太像了!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在那数不清的黑夜中,她无数次端看过曾凡小时候的照片,清晰的记着每一个细节。
“哇呜……凡儿,妈找你找的好苦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
愣神片刻,刘艳一把抱住曾凡大哭起来。
“都是妈不好,妈不应该那样骂你的,不应该让你滚出家门的……”
刘艳似魔怔一般,泣不成声,一直道歉着。
曾凡紧紧抱着刘艳,“是凡儿对不起你,让你伤心难过了无数个日夜……”
他万分后悔当初自己的冲动,不应该被母亲骂一句就真的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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