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狼烟肆虐,硝烟滚滚,裴筝率三十万大军闯入金銮殿。
取得女帝头颅者,便可封侯拜相。
御林军终究是抵抗不力。
裴筝杀出了一条血路。
脚尖轻点。
直接飞进金銮殿。
金碧辉煌的殿内,穿着金色龙袍的女帝,坐在龙椅上,微微俯身,面前放满了美酒佳肴。
女帝看着距离自己几米之远的裴筝。
微微一笑。
伸出纤长的手指,捏着酒杯。
朝着裴筝的方向,递了递,“可惜了,要是早点看见你,你这模样,定是最受朕喜爱的男宠,朕甚至可以许你皇夫之位。”
裴筝脸上露出了羞愤之色。
这对他一个正常的男人而言,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裴筝抬起剑,“昏庸无道的女帝,你若乖乖投降,还可饶你一条性命——”
本来裴筝下达的军令是杀无赦,谁若是能砍下女帝的头颅,便可封侯拜相。
可是在这一瞬间。
裴筝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回事,心脏剧烈的抽动一下,他竟然改变了初衷。
话说出来。
裴筝都有些错愕。
女帝哈哈大笑。
即便是如此的表情,也丝毫没有让女帝那张举世无双的脸有任何的狰狞。
她高高的抬起那黄金打造的小酒壶,壶嘴对准自己的嘴巴,漫无目的的倾倒。
透明的酒水瞬间顺着她挺翘的下颌骨,一路流下。
打湿了身上的龙袍。
下一瞬间。
她随手将酒壶扔掉。
只听到啪的一声,她双手按在面前的案几上,“让朕投降认输?尔等痴心妄想,裴筝小儿,这江山,朕,让给你了,记住,这江山是朕让给你的,是朕让给你的!”
话音未落。
女帝抬手拔出案几下面的长剑。
脚尖轻点。
跳上案几。
自刎在了金銮殿。
裴筝下意识的上前一步,抬起胳膊。
却终究是晚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代女帝的血像是天女散花一般的散落。
眼睁睁的看着女帝,在案几上转了两圈,软绵绵的身子倒下。
锋利的宝剑撞击地面,女帝半跪在地上。
她提起眸子。
嘴巴里流出血。
可是她依旧笑的肆意,“裴筝,江山,让给你。”
说完这话。
女帝戴着嘴角的笑容,垂下了头颅。
至少。
不跪。
裴筝却从女帝脸上的表情中看到了解脱,看到了释怀……
他提着剑出去。
向前走了几步。
却发现自己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
还没反应过来。
胸口忽然疼的要命。
嘴里喷出了一口鲜血。
“将军——”
——
转眼间。
裴筝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躺椅上,他手里捻着一抹珠花。
几十年的过往,像是走马观花一样在眼前浮现。
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他这一生。
唯一的遗憾。
就是出现的太晚。
若是可以早一点出现,兴许,现在他的身边,会是女帝。
神智越发不清晰。
裴筝却将手里的珠花攥得更紧。
上面的小珍珠硌得手心生疼。
裴筝也舍不得放开。
他知道。
很快很快,他的呼吸会消失,他的心跳会停止,他将会彻底的从这个世界告别,是悄无声息的。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一年,风华正茂,女帝登基。
他站在群臣当中。
肆无忌惮的瞧着那一抹朱颜。
那是他今生靠近女帝最近的一刻,也是最满足的一刻。
他已经不能呼吸了。
心跳越发迟缓。
眼前的一切变得朦胧。
他要死了。
裴筝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然后就在这时。
外面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好像多年前一样,“裴筝!”
秦珥。
秦珥。
裴筝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
可是已经无济于事。
——
裴筝蓦地惊醒。
额头上浸出大把大把的汗。
他怎么会做这么两个光怪陆离的梦?
两个前世今生……
他立刻起身,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找到那个梦中出现的小村庄——盐水村。
这已经是他在外面流浪的第二年,他每天像是野狗一样,各种各样抢吃的,晚上就睡在破旧城隍庙里,不遮风不挡雨。
偶尔遇到成群结帮的小混混,好不容易抢来的食物和铜板还会被抢走。
外面下着霏霏细雨。
裴筝毅然决然的走在雨中。
遇到一个卖橘子的货郎,裴筝立刻上前,“大哥,请问你知道盐水村在哪吗?”
这货郎当然知道。
因为他前几天才把一筐子酸的要命的橘子,卖给了盐水村里的一个小寡妇。
货郎给裴筝指了一条路。
裴筝千恩万谢。
踏上了去往盐水村的路。
——
风里来,雨里去。
日日夜夜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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