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崤更擅长以不变应万变，只是温声说道：“谬赞，不及大公子用兵如神，贺兰山一战将匈奴打得俯首称臣，再不敢来犯，这实在是我大景百姓之福。”

他的态度可以说是无懈可击，语带赞赏，却不谄媚，尺度把握得正好，不刻意去拉近两人的关系，也不会显得疏离。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这太子殿下这般进退有度，一向吃软不吃硬的姜怀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哪里，比不得殿下，一到漠北，就率兵将九黎击退出雁门关外五十里地，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卫崤面带如沐春风的笑：“谬赞，不及大公子，精通行兵列阵之术……”

姜怀野表情逐渐认真：“哪里，比不得殿下，智勇兼全……”

左耳是“谬赞”，右耳是“哪里”，听了半天的姜柚觉得自己脑子都要塞满了，默默举起手，一言难尽地看着互相吹捧的两人，打断了他们的话，真诚地建议道：“那个，咱要不先吃早点吧，等会儿该凉了。”

姜怀野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不是文人，平日里看得最多的是兵书，要是再说下去，他就算搜肠刮肚都找不到夸人的词语了。

他脸都笑得有些僵硬了，伸手说道：“太子殿下，请。”

姜怀野偷偷看了一眼姜柚，表情严肃，文斗有些为难他了，这一局他让一步又何妨！

卫崤神色不变，微微一笑，偷偷朝姜柚眨了一下左眼，很好，第一局，他赢得漂亮！

坐在中间的姜柚接收到一左一右的信息，一脸冷漠地喝着羊汤，真的，你们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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