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一个人出去,回来只有你一个人!他还无缘无故消失了?谁相信呢?”拉姆嘤嘤地哭起来。
“罪过,罪过!”登巴叔叔自责起来。
接着,一顿大吵之后,登巴老人躲进自己的房间。哭泣的拉姆和举手无措的成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个大活人,会突然无缘无故地消失?”
最后,狂奔下楼的拉姆,大声叫唤着齐天,她完全失去了理智。成良不放心,只能跟在后面急追。
拉姆不相信:她和齐天的一场不经意的邂逅,却变成了一场生离死别;自己的一次善良之举,却害了齐天。
[3]
齐天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走进那道微光里,在一道黑色的隧道里穿行,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那道微光齐天非常熟悉。他第一次看见微光,是仁波切大师从微光里现形,走出来,他被吓坏了。当时,虽然登巴叔叔在场,齐心也快跳了出来。
齐天醒过来,倒在乱石堆里,四周是一片雪地。周围雪山林立,洁白的雪统治了整个世界。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半土、半石,土石之间夹杂着没有化的白雪。
“我是谁,姓是名谁,为什么倒在荒无人烟的雪地上?”齐天自言自语,抓紧背上的背包,寒冷侵袭了他的全身。
“时空转换?走进了时间的零界点,跨越了自己生活的世界。”齐天不知道这些,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一切。
寒冷、饥饿、无助,随时都有死亡的威胁。他只有这点是清醒的,理智让他必须找回自我,学会自救,离开这里。
黑衣青年马上站起来。手脚麻木,他跺跺脚,抖抖衣服上的几片积雪,努力回想曾经发生的一切,但脑袋里一片空白。
黑衣青年想“自己是不是躺在地上已经很久了?”,望着远处的雪山,圣洁而美丽,陌生而荒凉。
“必须拖着身体,走到那条有人走过痕迹的小道上,等待路过的人,晚上找个落脚点,才不会死去。不然,自己熬不过今晚。”黑衣青年很绝望,因为他每走一步,都接近于要跌倒。饥饿,失温,接着就是死亡。
他实在走不动了,他不自觉地坐卧在雪地上。仰望天,乌云里洒下几片飞雪,黑色的乌鸦在雪山的边缘飞动。
“爬吧!等不到人,就去乱石山里的罅隙里,躲避风和严寒。看那道崖壁上有没有山洞可以藏身。”黑衣青年开始计算,强大的生存意愿支撑着他,必须离开这里。
黑衣青年在爬行的途中,有两只黑色的乌鸦停在他前行的路上。
“他们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黑衣青年不确定这些鸟儿飞到这里做什么,心中掠过一道阴影。
爬行的距离不远,但快速地失温,已经让黑衣青年产生了一丝幻影。爬行让身体热起来,在地上爬行也减轻了与风接触的面积,黑衣青年的身体又有了一点改善。
“能不能坚持到小路上?坚持到小路上也是冻死!”黑衣青年再次警告自己,必须越过小路,到乱石堆后的山边,去寻找可以藏身的洞穴,或者垮塌岩层后留下的凹陷的山崖。
双脚已经麻木,没有什么知觉,身体冻僵,爬动更加艰难,每爬一步就要用尽全身力气。
雪山的气势巍峨,遗世屹立,磅礴纵列,无法吸引黑衣青年的注意力。被驱赶的黑乌鸦,再次挡住前行的道路上。
黑衣青年,转身,看着身体在雪地上拖动留下的一道不规则的辙印,睡眼迷离,眼看就不能再坚持了。
黑衣青年刚爬到小道上,突然停顿下来,差点昏过去。爬过小道几步远,他突然转身,再次爬到小道上,停下来,把背包放在路中间。
“要提醒路过的人,附近还有人!自己需要救援!”黑衣青年思虑完毕,继续往山崖边爬去。爬到乱石堆,估计是山上垮塌下来的。
他想直接躲在石堆之间,头顶依然有雪风,感觉四面来风,虽然比其他地方好多了,但是毫无疑问,无法真正救助自己,躲过严寒地追杀。
黑衣青年,四处张望,发现山边有一处凹陷的山崖,凹陷处有山上掉落的巨石,正好形成比较避风的场所。
“快爬过去,快爬过去!”黑衣青年给自己下达了命令。
黑衣青年刚刚爬到凹陷处,还没钻入山崖与巨石形成的犄角,就已经再次昏迷过去。
[4]
黑衣青年有了知觉,慢慢醒来,慢慢睁开眼睛,他想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死去。却发现躺在一间石屋的一张木床上,盖着藏被和毛毯,头上贴着冒着热气的湿毛巾。他又手一摸,湿漉漉的,还有一股热气。
屋中间烧着火,站着一位胡子拉碴、脸上有伤疤的藏族中年男子和一位围着围裙、梳着长辫的藏族中年妇女,和一位十八九岁的藏族姑娘。屋子的另一处,还警惕地站着一位十三四岁的藏族小男孩。
他们站在黑衣青年的床前,严肃、紧张的表情里,含着苦涩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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