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稍微冷静了下来。
赵花宸说的确实没错,宅子里的护卫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亲信,他都三令五申过了,应当没人会放赵花宸出去,但如果赵花宸没有出去,这病是从何而来的呢?
难道这云岚城中已经混入了病人?
赵花宸急忙派人在城中搜查。
但查下来的结果却是云岚城除了赵花宸之外,没有任何人患病。
这就奇怪了。
云岚城无人患病,赵花宸在这云岚城的宅子里却患上了病。
这病是从哪儿来的呢?
难道是早就已经患病了,只是现在才显露出来?
虽说这南云怪病确实是有潜伏期。
但也没有这么长的吧。
“宸儿,这些时日……你都接触过哪些人?”
“爹,到底怎么了?我就在这宅子里,能接触到的人都是爹你的人啊。”
许是当局者迷的缘故,赵家父子二人都忽略了一个人,程峰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不,公子,您之前买下来的那个女人,您还……记得吗?”
赵花宸愕然:“那个死鱼眼的家伙?”
赵铭被程峰点醒了,瞳孔骤然一缩,急忙问道:“你把她杀了后扔到哪去了?尸体在哪儿?”
赵花宸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赵铭如此生气的样子,低着头说道:“尸体?扔、扔掉了,让护卫们帮忙扔掉了……”
“扔哪儿了?”
这个问题,赵花宸答不上来,但是本就是赵铭亲信的护卫们给出了答案。
扔在城中的一口偏僻荒井里了。
毕竟如今云岚城只出不进,这些赵铭的亲信护卫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出城抛尸,只能就近处理,等到赵铭匆匆赶到护卫们抛尸的荒井时,不出所料的听到这人迹罕至的荒井底下传来了吼声。
低沉嘶哑,不似人声。
“嗬嗬——嗬嗬!!吼……”
赵铭将一个火折子丢进了深邃的枯井里,火光入水之后很快熄灭,但也短暂照亮了井底——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井底。
只是荒废还没有完全干枯的井水没过了她的腰肢,她抬起头仰望着井口,神情狰狞不见人性。
更重要的是。
与四目相对的那双眼睛,一片血红。
完了!
赵铭两眼一黑一个趔趄,扶着井口才没有摔倒。
这口井虽说已经荒废,没人使用了,但是井底水源可不是独立的,与城中其他几口井共用一处,眼下这口井的井水被污染了,也就意味着其他几口井水也同样带着疫病……
赵花宸和这染病女子亲密接触,爆发的早,可他绝非是云岚城中唯一的患病之人了,只是现在还只有他的病情发展到了浮于眼中的地步。
这下该怎么办?
等到赵铭再回到府中。
赵花宸也已经发现了自己眼中的血色,他慌张失措,急忙冲着回府的赵铭走来:“爹!我、我也得病了?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程峰不动声色地挥出一掌。
掌风不伤人,但却阻挡了赵花宸,不让他过于接近赵铭。
南云怪病的疑点尚有很多,但和病患保持距离,显而易见是防止染病的有效措施。
“程峰,你、你做什么?”
“赵公子,请冷静。”
“我……我……”
赵铭沉声说道:“好了宸儿,你是该冷静冷静,不要乱了阵脚,得病了又怎么样?既然是病,总有药可治,李神医已经从截云城回来了,解药已经有了眉目,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先喝着缓解病情的汤药,等着解药就是。”
“好,好的爹,我……我会的……”
安抚好了赵花宸的情绪,程峰和赵铭走进假山密道。
在这没有第三人的密道当中,程峰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大人,李神医就算能研制出解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赵公子修为浅薄,不像罗英那样能以境界来强行压制病情,即便有缓解病情的汤药,也撑不了多久。”
赵铭走路如脚下生风,走得很急,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
“大人,那我们……”
程峰跟了赵铭这么多年,深知这位大人唯一的软肋就是素来宠溺独子,不太可能就这么轻易地放弃,接受独子的死亡命运。
“召集人手准备围杀李施诊他们,名义就是……经过严密调查,发现李施诊明面上治病救人,实则是他在投毒害人,这样做是为了精进医术和积攒名望,却置南云郡百姓于病害当中,罪不可恕,格杀勿论!”
来自玄雍国的那封密信里明说了南云怪病是玄雍国的伎俩。
既然出自玄雍国。
李施诊研制解药不是一天两天能成,但玄雍国应该有办法救下他的儿子。
程峰也知道赵大人这是已经做出选择了。
“大人,无凭无据的这么说……能够服众吗?”
“不需要服众,只要他们心里动摇就够了,以我在南云郡的威望去动摇李施诊在民间的名声,这不难做到,然后就看我们下手够不够快了,只要在别人反应过来之前,把他们一举拿下,之后……南云郡会成什么样,甚至是大焱王朝会成什么样,就都与我们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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