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都想要看到对方先倒下,但目的却有所不同。
董事长是想要在这一环节,胜过张阳青一次。
张阳青的内心对董事长还有些许戒备,他得让董事长先倒下,自己才能够安心。
毕竟董事长这个修为,要是放任他清醒的时候来检查自己的体质,说不定能够看出点什么端倪。
随着他俩喝的越来越多,周围的空瓶子都快堆积成山。
最后还是董事长先做表率,打开沉默。
“酒也喝了,天也聊了,该办正事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威严,目光投向那不断扭曲波动的光幕入口。
意思就是,我俩在这里僵着也不是办法,不然一起醉吧。
张阳青也随手丢开空酒囊,点了点头。
现在的时间段,差不多到了朔月之夜,这就是进入不死山最好的时机。
这时间大家在来的时候已经算好,只需要有时间概念即可。
两人不再犹豫,同时运转体内力量,主动引导那“焚心”烈酒的酒意上涌,冲击自己的意识核心。
对于他们这等实力的存在,想要醉倒很难,但主动暂时屏蔽掉某个特定的、强烈的念头,却并非不可能。
渐渐地,他们眼神中的锐利和清明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仿佛大梦初醒般的恍惚。
脑海中关于“不死山”、“禁地”、“目标”的清晰概念,如同被蒙上了一层浓雾,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种本能的对前方光幕的好奇与探索欲。
他们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茫然,然后不约而同地、脚步有些虚浮地,迈向了那如同巨兽之口般缓缓旋转、散发着不祥与诱惑气息的浑沌光幕。
身影,瞬间被那扭曲的光影吞噬。
禁地入口处,只剩下两堆空空如也的酒瓶子,以及远处两名牵着古老者坐骑、紧张观望的亲卫。
张阳青不是天选者中最先进入不死山的,但毫无疑问,他是以最强的姿态踏入这片禁忌之地。
而且,他与董事长的“醉酒”方式也与其他天选者截然不同。
其他天选者大多是饮下烈酒后,便直接失去意识,瘫倒在地,不知过了多久,才在某个陌生的地方浑浑噩噩地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不死山内部。
但张阳青和董事长实力太过强横,他们对自身意识的掌控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们是站着“昏迷”过去的,并非身体机能停止,而是主动让主意识陷入一种短暂的、深沉的休眠状态,以此来达成规则要求的“遗忘”。
当那被强制压抑的“醉意”如同潮水般退去,主意识重新接管身体时,张阳青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那历经无数怪谈、早已古井不波的心境,也微微泛起了一丝涟漪。
这里,与他认知中的任何世界都截然不同。
天空是浑浊的、压抑的铅灰色,仿佛被一层厚厚的、永不消散的阴霾笼罩,看不到日月星辰。
光线来源不明,是一种均匀而惨淡的灰白,让一切都失去了鲜艳的色彩。
最令人心悸的是,这片天空仿佛“破碎”过。
巨大的、不规则的裂痕如同伤疤般横亘在天幕之上,有些裂痕深处是纯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而有些裂痕边缘,则不断闪烁着扭曲的、如同坏掉电视雪花般的诡异光斑,散发出不稳定的空间波动。
甚至,从一些特别巨大的“天裂”缝隙中,偶尔会惊鸿一瞥地闪过一些匪夷所思的画面。
那可能是翻滚的岩浆地狱,可能是冰冷的星空废墟,也可能是某种难以名状的、由无数眼球和触手构成的巨大阴影一闪而过仿佛通过这些裂缝,能窥见其他维度或世界的碎片。
在这里,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而混乱,无法感知其正常的流逝。
张阳青迅速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和董事长正站在一个看起来荒废破败的码头附近。
董事长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苏醒,眼神同样带着凝重和审视。
码头由腐朽的木板搭建而成,许多地方已经塌陷,露出下面黑沉沉的、散发着浓重土腥味和腐烂水草气息的河水。
河水粘稠而浑浊,看不到底,偶尔有巨大的、模糊的黑影在水下缓缓游过,带起一阵令人不安的涟漪。
码头周围,是连绵起伏的、被浓密灰雾笼罩的山峦轮廓。
那些山峦沉默而巨大,形态怪异,仿佛一头头匍匐的太古凶兽,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此刻,码头上有一些稀疏的人影在活动。
大约有十多个“人”,准确的说是像人的生物,因为有些远,实在看不清。
张阳青只能大概看到,这些人穿着破旧、款式古老的衣物,看起来像是码头的力工,正机械地从一艘搁浅在岸边、船身布满苔藓和蛀洞的破旧木船上,搬运着一些用脏污油布包裹的、形状不规则的货物。
然而,这些“力工”的身影极其古怪。
他们的动作僵硬而迟缓,面容笼罩在一层不断扭曲的薄雾中,无论如何集中目力,都无法看清他们的真实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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