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心里哀叹一声。
这个聪明伶俐的祝彪,曾经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
自己对他可谓是倾囊相授。
没想到他的聪明不用到正经地方;
而且做的事情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如此不择手段?
唉……
这祝家庄的人做事如此偏激;
自己不留也罢!免得一世英名,葬送在了这个小小的祝家庄……
栾廷玉心里一片死灰。
而祝龙和祝虎兄弟二人则兴奋了起来。
祝龙眼神一片火热,开口说道:
“父亲,孩儿认为三弟这条商路可行。
父亲应该知道凌州的曾头市吧?
据说他家就和北面的金国眉来眼去;
这么多年来,你看人家曾头市可有什么闪失?
生意还不是越来越大?
以我看来,只要三弟联系好了西夏方面;
我们这一路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我们还有栾教师坐镇。
到时候就请栾教师带着家丁护院,沿途保护商队的安全……”
栾廷玉听了这话,差点没有气的跳了起来。
你们一家子心思歹毒,卖国求荣,如今竟然想着把栾某也推到火坑?
铁棒栾廷玉;
说的他并非是用铁棒这个兵器,而是说他的性格,宁折不弯……
栾廷玉冷笑几声道:
“大少爷的想法恐怕要落空了!
且不说和西夏人做生意有多大的风险?
只是这份通敌的骂名,栾某不敢承担半分;
栾某怕祖宗的在天之灵不得安生啊……”
听了栾廷玉夹枪带棒的话语,祝彪兄弟三人的脸色顿时就寒了下来……
祝彪阴恻恻的一笑道:
“栾教师,一些话语不必说那么难听!
我们祝家对教师可是不薄;
教师不愿辛苦去护卫也就罢了,何必如此指桑骂槐?
再说了,我兄弟三人尊敬你,叫你一声教师;
其实严格说来,你和我祝家的长工又有什么两样?”
“轰……”
栾廷玉听了这话,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随即他悲凉的发现;
祝彪说的也没错,自己拿人俸禄,端人饭碗,不就是一个长工么?
呵呵……
可笑自己还把自己当成祝家庄的一员;
对于祝家庄的大小事情都跟着出谋划策……
说不定人家祝氏父子背后耻笑自己多少次了?
这种失落感,使得栾廷玉感觉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发呆片刻……
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向祝朝奉躬身抱拳道:
“东翁,属下感觉身体不适,这就退下去休息片刻……”
人老成精的祝朝奉,一眼就看出了栾廷玉的想法;
他一摆手道:
“栾教师,彪儿说话口无遮拦习惯了,还请栾教师莫要见怪……”
随后他又板着脸子,指着祝彪喝道:
“你这逆子,栾教师对你尽心尽责,悉心指点;
你竟然对栾教师说出这种话语?
你还不快快给栾教师赔礼道歉?”
祝彪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来,对着栾廷玉一躬身道:
“栾教师还请饶恕小子无礼之处……”
栾廷玉身子向一旁躲避一下,凄凉的笑道:
“三少爷这是折煞属下了,属下怎敢让三少爷赔礼道歉?”
栾廷玉平常称呼他们兄弟三人,都是大郎、二郎。
如今他开口叫祝彪三千爷,可见他心如死灰了……
随着整个议事厅内的气氛一凝;
几人顿时沉默下来;
祝朝奉老眼眯起,不知想些什么?
栾廷玉面色死灰,双目无神……
祝氏兄弟三人眼里有不屑,更有愤恨闪过……
就在这时候,管家大步的来到议事厅门口,躬身禀报道:
“老爷,县衙里面有一位主薄大人前来,说有要事和老爷商议……”
“哦……
莫非县里又有什么事情不成?”
祝朝奉听了这话,有些疑惑的问道……
众所周知,祝朝奉并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尊称。
若有朝议,必定会请;
说的就是朝奉的意思。
祝朝奉在他们县城,就相当于现在的人大委员一样,也相当于民间的乡老一般。
县里有什么重大事情,都会请他前去议事……
在有些朝代,朝奉都是有品级的官员……
祝朝奉对管家一摆手道:
“快快有请主薄大人……”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清瘦文士走了进来。
那文士刚刚一进门,就远远的向祝朝奉抱拳道:
“老夫可要贺喜朝奉大人了;
日后你们独龙岗可又出个光宗耀祖的年轻俊杰了……”
祝朝奉听了这话有些疑惑,他还是含笑抱拳道:
“大人快请上座,老朽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那主薄也没客气,来到厅内的主位上坐下。
祝龙三兄弟,和还没有退走的栾廷玉都陆续上前见礼……
祝朝奉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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