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安颖早就想到了,但她却不想把自己的女儿往那方面去想,只能选择自欺欺人。
车子刚开出几米远,忽然蹿出来一辆面包车,将去路堵住,从那辆面包车里下来两个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车门,用麻袋套住安颖的脑袋,就将她塞回了面包车里,面包车绝尘而去,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莫翩翩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包车早就没影儿了。
“啊……。”莫翩翩失声尖叫起来,司机也吓得不轻,青天白日的,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京都的治安什么时候差到这个地步了?
“对,报警……。”莫翩翩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通了110。
令她失望的是,对方是有备而来,专门选在一个偏僻摄像头又顾及不到的地方,而且对方很可能是老手,警方竟然查不到丝毫的线索,安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安颖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她挣扎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手脚被缚,昏迷前的一幕如噩梦般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被绑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被人从外边打开,一阵似有若无的脚步声清晰的传来,安颖迷迷糊糊的抬头,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缓缓走来,他看起来十分的年轻,清瘦修长,娃娃脸上挂着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却不知为何令她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少年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来平视着她,那样清澈的笑容,仿如邻家少年般干净。
“你是谁?”她警惕的问道。
房间的灯亮了,照亮了少年眼底的阴霾,也照亮了房间的陈设。
这应该是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对方敢明目张胆的绑架她,还敢出入五星级酒店,身份一定不简单。
她在心底搜寻着到底是什么时候惹了这样的人物。
少年轻笑一声:“不认识我啊,但你一定认识我姐姐,毕竟、你能收买人给她的饭菜里加料,那肯定就是和我姐姐有仇喽。”
安颖双眼不可思议的睁大:“你……你是宁子衿的弟弟?”
少年打了个响亮的响指:“答对了,我这个人呢,是很记仇的,你要害我姐姐,就是害我,想好怎么死了吗?”
少年修长的指间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小刀,那寒光闪烁的锋刃仿佛死神的镰刀,一点点收割着安颖的理智。
“不……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安颖摇头。
“既然不是你,那么你刚才为什么要承认呢?知道吗?我最讨厌敢做不敢认的人。”少年嘲弄的勾起唇角,语气鄙薄而不屑。
眼看小刀超准她的脖子,安颖失声尖叫起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呵……不敢了?既然敢动我的人,就要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安颖眼中倒影着逼近而来的锋刃,眼底涌动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五分钟后,白手帕一寸寸拂过少年的手指,少年俊秀的眉峰如同寒川一般冰冷。
“三少,咱们不宜在此多做停留,很快警方就要找来了……,咱们还是赶紧撤离此地吧。”井合低声开口。
“做好善后,撤。”话落头也不回的离去。
云涯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两代人的恩怨情仇,最终牵连到一个无辜的孩子,云涯不是圣人,但对那个女孩的降生,也不由心生几分怜悯。
但这些离她的生活都太遥远了,她也不过只是一个看客罢了,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
云涯打开电脑,点开邮箱,想了想,写了一封邮件发送了出去。
没多久对方就回应了,云涯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林雅教授,谢谢您。
林雅教授是国际着名的眼科专家,轻易不接受手术,云涯跟她没有交集,但她却跟伯德教授有些渊源,云涯曾听伯德教授随口提过一句,由伯德教授牵线,对方很轻易就答应了,回复说最近正好要回华国探亲,到时候两人约见一面。
云涯虽然博览百书,精于外科,但对专科却到底少了几分精进,裴轻寒是因为她才失明的,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欠了他那么多,能还一点是一点吧。
三天后。
晏颂每天早上准时六点起床,比闹钟都准,并且没有一天延误过,大概这就是当过兵的人,克制且自律。
但是今天早上云涯一睁眼,发现晏颂就躺在她身边,双手抱着她的腰,安静的睡容有种惊心动魄的绮丽。
云涯扭头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钟表,七点半了……
云涯伸手去推了,“你要迟到了,快起床。”
晏颂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别闹,再睡会儿。”
云涯无奈且好笑,伸手去捏他的鼻子,“你不上班了?”
晏颂忽然睁眼,眼中的深沉犀利吓了云涯一跳,下一瞬晏颂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慵懒的挑眉,俯身睨来的眼神夹杂着说不尽的风流邪肆,就像一只勾人的妖精,云涯呼吸微促,有些受不了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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