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情况?”汪屿禾边走边问。
李美玲说:“情况不太好,医生来了就说怕是熬不过今晚。”
汪屿禾问:“为什么不送医院?”
“你太爷爷不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意识还是清醒的,坚持要你回来。”
汪屿禾突然想到上次回家汪学齐说的那些话,她下意识的觉得跟江慕笙结婚这件事情可能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但具体诡异在哪儿,她说不上来。
“邓琳子她们呢?”汪屿禾隐忍着怒意,只是眼里寒光无法隐藏。
李美玲道:“出了事他们就想走,你爷爷没让,现在在你小婶那边,你爸叫了人看着。”
“小婶呢?”
“跟你小叔跪在房间外面...小屿,待会儿你不要跟他们起冲突,什么事都有你爸,知道吗?”
这种时候李美玲还不忘叮嘱女儿,虽然她很不喜欢汪学齐对她们母女俩的态度,也很讨厌邓友文姐妹俩的嚣张跋扈,但是看在汪晟的面子上,她还是不希望女儿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我知道...”
穿过走廊,汪屿禾果然看见小叔一家跪在太爷爷房间门口,邓友文哭得一抽一搭的,但汪屿禾觉得,她的眼泪里更多的是害怕吧!
她就是个白眼狼,一家子都是!
凌厉的眼光扫过,汪屿禾没搭理跪着的一家人,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径直推开房门。
奶奶帅佩琴守在床边,汪儒通跟医生在交流着什么。
见汪屿禾进来,帅佩琴抹掉眼泪,对汪学齐说:“爸,小屿回来了。”
躺在床上的汪学齐戴着氧气,只一眼,汪屿禾便喉咙发紧,忍着泪光走到床边,“太爷爷...”
汪学齐颤巍巍地抬起手,想去拉汪屿禾,汪屿禾俯身跪下握住这只剩下皮包骨的手。
“小屿...回来了啊。”汪学齐努力想扯出笑容。
帅佩琴在一旁低声抽泣。
汪屿禾流着眼泪,哽咽地说:“太爷爷...您快点好起来,锦阳说您想吃我烙的鸡蛋饼,等您好了我每天都给您烙。”
汪学齐的手轻轻用力,示意汪屿禾把耳朵凑过去。
“小屿,让你爷爷他们出去...太爷爷有话跟你说。”
汪屿禾心里的诧异被无限放大,但随即想到江慕笙,看来,太爷爷是有话想交代自己。
她转头对帅佩琴说:“奶奶,太爷爷让你们先出去。”
帅佩琴闻言,也止住哭泣,转头看向丈夫汪儒通。
汪儒通走到床前,俯身问:“爸,你是有话要跟小屿讲吗?”
汪学齐艰难而缓慢的点了一下头。
汪儒通了然,于是又看向医生,医生也点头示意,那样子仿佛在说:趁有时间,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吧。
三人退出房间,汪晟从后院赶来,“爸,你们怎么出来了?小屿呢?”
汪儒通说:“你爷爷让我们出来,他有话跟小屿说。”
汪晟整个人明显一顿,脸上更是震惊,爷爷什么时候有话要单独跟女儿讲了?他可是从来都只喜欢锦阳的啊!
不止汪晟,就连跪着的汪勇和邓友文也是一惊,在这个家从来都是被忽略的汪屿禾,在汪学齐生命最后一刻竟被留下来单独说话,还把儿子儿媳都支出来,真的很诡异。
只有李美玲表现得很镇静,因为她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小屿...太爷爷的书桌抽屉里有个木盒,你去拿过来。”
汪学齐的声音已经很微弱,汪屿禾要费力才能听清。
“好。”
她拉开抽屉,在最里面拿出木盒回到床边。
汪学齐说:“打开看看。”
汪屿禾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圆形翡翠玉坠,“太爷爷,这是...”
汪学齐缓缓开口,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江慕笙对你好吗?”
闻言抿着嘴巴点头,“刚开始不好,不过后来我把您的话转达以后,他就对我好了。”
汪学齐的眼角滑过一滴泪,“小屿...以后你要跟他好好的过日子,如果有一天你们遇到不能解决的麻烦,就拿出这个玉,但是你要保证,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他,这是太爷爷对你最后的请求。”
几句话,汪学齐说的很吃力,但是他好像在担心什么,就算用尽力气,也要把话说完。“小屿,是太爷爷对不起你,这么多年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你不要怪太爷爷,太爷爷也是没有办法,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急,但是太爷爷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姑娘,有些事现在不能说,以后江爷爷会告诉你的,你就跟江慕笙好好在一起,千万不要离婚...”
汪屿禾早已泪如雨下,只能不断的点头告诉汪学齐她听见了,知道了。
什么委屈,什么逼她嫁人,这一刻她都在乎,她只是期望汪学齐可以好起来。
“江慕笙没跟你一起来吗?”
汪屿禾咽下喉咙的酸涩,“他在外面,您想见他吗?”
汪学齐一听江慕笙在外面,胸口起伏明显,“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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