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桉不知道是怎么签字的，他耳边只有乔母的抽泣声跟嗡鸣声。

手术灯灭。

“孩子是个男孩，但是乔小姐，抱歉，我们尽力了。”

“不可能，鸢鸢不会有事的，我去换衣服……我要救她……”路云桉皱着眉头转身想去无菌室换衣服。

“路云桉，你干什么？”孙医生拉住路云桉。

“我去救她！鸢鸢还在等我救她！”

“你怎么救？心脏衰竭加大出血，医院血库里的血全都调来了，根本没用的。”

“我是全南城最好的医生！”路云桉喊道，“我能救她的……为什么我救不了她……”

“她为你留了一个孩子，你……唉”孙医生拍了拍路云桉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

“我是来散步的！”

“你的名字真好听！”

“路医生，谢谢你。”

“云桉哥哥，我好喜欢你哦！”

“云桉哥哥，我夜观星象，你每天都会很开心。”

“云桉哥哥，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喜欢吗？”

“云桉哥哥，等我们老了就出去环游世界怎么样？”

云桉哥哥……

路云桉看着乔知鸢紧闭着的双眼，那双灵动有神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了。

“你个小骗子，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嘛？我已经研究出药来了，都怪我把你惯的，有些任性了，都不能……不能再……等等我吗？”路云桉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滴在她的手上。

“骗子……再也不相信你了……”

收好乔知鸢的尸体，孩子由乔父乔母先照看着，路云桉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云桉哥哥，欢迎回家啊！”

他打开鞋柜，里面还有她的粉色兔子拖鞋。

他打开冰箱，里面还有她只吃了一口的西瓜。

他走到阳台，那里的躺椅是她最喜欢待着的地方。

路云桉来到卧室，拿起他们两个人的相框，轻轻拂过她的笑脸，他也笑了。

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憋不住了。

后来路云桉研制的药物在国际上得到了应用，人人都知道他是最年轻的药物学家。

但是，没人知道的是，他的研究成果治好了许多人，却唯独没有治好他的女孩。

……

你没有如期归来，这就是离别的意义——北岛《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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