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顾百夫长受伤了。”
春兰轻轻的敲了一下房门。
屋内的王杏儿蹙眉,顾大虎受伤了?流民暴动?快速的放下手里捣鼓的药材出门。“虎子哥,伤哪了?”
“手臂,胸前,都被砍了几刀。”
顾大虎抽着气,还好杏儿会医术。
王杏儿让春兰去拿了细布,又让春桃去烧水。
自己则是轻轻的拿剪刀剪开顾大虎身穿的戎服。
“虎子哥,怎么伤的这么重?”
“今日当值,突然就有几十个流民一拥而上,喝退也无用,哪怕拿着大刀砍伤了几人,他们也不要命的往上冲。”
顾大虎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会拿着大刀对着盛国百姓。
他只是拿着大刀吓唬,并没有下死手,可流民却不管不顾的拿着镰刀、菜刀往他身上砍。
王杏儿轻轻的擦拭着刀伤。
身无银钱,戴无口粮,流民已经没了活路,朝廷又迟迟没有发放赈灾粮,反正都是死,拼一把进城还可能有活路。
就是这般残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杏儿,你们收拾东西,去洛城找郝神医。”
顾大虎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流民暴动,那些人的眼里已经没有人性。
“虎子哥...”
“小姐,门外有侍卫急着找顾百夫长。”
门房匆匆的进院子说道。
顾大虎只能带着伤出了院子。
“何时?”
“百夫长,县令召你。”
侍卫身上沾染了不少血迹。
顾大虎快速行走在长街上时,路上行人行色匆匆,长街两边的铺子紧闭。
“顾百夫长,你可来了,我这有些人手,你尽管使唤,可千万要把那些暴民给压住。”
县令慌得在院中来回踱步,看到顾大虎踏入院中,连忙上前。
“怕是难。”
顾大虎沉着脸,城外的流民少说也有上千。
今日几十人敢冲上来,明日怕是更多。
“顾百夫长,传我令,再有流民暴动,杀无赦,尸身挂城门。”
县令冷声,既然顾百夫长没用,那他亲自下令,他就不信,都是饿得快死的流民,哪会治不住?
顾大虎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何其悲哀,边关逃离至此的百姓,没有死在景国官兵手上,倒是饿死在城门口,甚至被一城县令下令诛杀。
“下去吧。”
县令这才注意到顾大虎身上裸露在外的伤口血肉模糊。
身上的戎服好几处被开了口,应是处理伤口到一半被他召见的。
顾大虎行了礼,这才退下。
魂不守舍的行走在长街上,强撑着一口气直至杏儿院门口才忍不住倒下。
王杏儿将顾大虎安排在西厢房,趁着顾大虎昏迷之际处理刀伤,又让人去医馆买些草药让春兰煎药。
“张叔,你再去采买一些粮食油面。”
王杏儿处理了半个时辰这才出了西厢房。
张大全立即带了两个下人出门采买。
在路上看到不少人背着包袱走向另一个城门。
“张管家,流民不会真的冲进来吧?”
两个下人就是之前张大全在城门口买的十五个汉子中的两个。
“难说,你们晚上都给我警惕些,刀都放在房间门口,一有异动,马上拿着刀进院子保护小姐。”
张大全愁眉苦脸,好不容易过上平静日子。
匆匆的买了粮面,张大全又买了些物品以备不时之需。
今日之后,怕是人心惶惶,王杏儿打算先停了面膏的制作关铺子,以防铺子被抢被砸。
至于顾大虎所说的去洛城,王杏儿摸着王初扎手的头顶犹豫不决。
她有些放心不下顾大虎。
申时,顾大虎醒来,王杏儿让春兰喂了些米粥。
夜晚顾大虎就发起了高烧。
王杏儿给顾大虎把脉,脉象紊乱,惊吓过度?
是白日里流民暴动?
想到下午顾大虎匆匆赶往县衙,是县令说了什么让顾大虎惊惧?
顾大虎全身滚烫,还好家里有备不少草药,王杏儿找了几种草药让春兰去煎,煎好之后送到西厢房,这才挥手让春兰退下。
端药之时,以袖子遮挡悄悄的掺了灵泉水。
虽然顾大虎是高烧迷糊状态,但王杏儿也不敢大意。
强行喂完药,王杏儿坐在床边想着明日的事宜。
“小姐,你去歇息吧,我来看着。”
春兰在门外等候了许久才敲门说道。
“嗯,若是过了半个时辰还未退烧再叫我。”
王杏儿的眼皮子早就撑不住了。
回房时,王初一人霸占了大半张床,王杏儿还记得,王初刚来之时小心翼翼的蜷缩在床边。
次日一早。
王杏儿扎马步时就让厨娘烙饼。
“师傅,你怎么忧心忡忡的?”
王杏儿和王初一大一小的在扎马步。
“无事,今日你就先扎马步,跑圈,之前教你的招式多练练。”
蒋大壮早就开始教杏儿习武。
至于他一大早心情不畅,皆是因为他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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