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乞丐命真硬。
和她幼时一般,怎么打都死不了。
王杏儿记得,这是她第四次碰到小乞丐了。
可她依然只是经过。
跟随的春兰见小姐脚步不停只能低头跟上。
王杏儿走在长街上,那嚣张跋扈的声音逐渐消失。
为何总有人生而不养呢?
既然不养为何要生呢?
春兰抬头本想说些什么,看到小姐眉目的冰冷又咽了回去。
王杏儿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李屠夫家门口。
此时李屠夫刚收摊,他每日丑时出门去杀猪,卯时带着半扇猪肉在家门口叫卖,巳时便收摊。
“秀秀,饭好了没?”
李屠夫坐在自家院子里清洗杀猪用的刀具。
“快了,快了。”
柳氏在厨房手忙脚乱的往灶坑塞柴火。
许是塞的太多,火又还未烧起来,不过几瞬厨房里就飘起了缕缕白烟。
柳氏呛得直咳,眼睛也熏得直掉眼泪。
李屠夫闻到了味儿抬头一看,整个厨房都是白烟,赶忙扔下刀具进厨房。
“你......咳咳......”
李屠夫指着柳氏说不出话,他这是带回来个祖宗。
真真是什么活儿都不会干。
本来家里就没什么活儿,只要柳氏做个饭,洗个衣裳就行,可她倒好,衣裳一洗就破,煮饭就跟要烧了厨房似的。
“我不是有意的。”
柳氏两只眼睛红肿,左手微颤。
李屠夫快速的灭了柴火,拉着柳氏出了厨房。
柳氏偷偷的看了一眼额头青筋直跳的李屠夫。
她从前从未干过这些。
视线落在自己的左手伤疤上,如今,她只能缝补一些简单的衣物。
李屠夫冷着脸把柳氏拉进房中,用链子锁上出门去食肆。
他丑时出门就会锁上链子,卯时回来再解开,有事出门也会锁上。
柳氏知道,待会儿等她的又是一顿毒打。
李屠夫每日都会饮酒,喝醉了就按着她打,这几日,除了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青紫。
柳氏不是没想过逃,可是,她的亲生女儿竟给她送了链子当嫁妆,她,如何逃?
一开始,她是恨透了杏儿,可挨打了几次,她竟莫名想起以前相公也是醉酒打杏儿。
年幼的杏儿是否也是这般疼痛?
杏儿将她嫁给李屠夫,就是想让她知道日日被醉汉毒打的滋味。
柳氏终于认清了,杏儿是恨她的。
王杏儿看到李屠夫匆匆出了门,也转身离去,今生,她都不会再见阿娘。
“糖葫芦...”
“卖糖葫芦嘞...”
“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王杏儿视线跟着糖葫芦在移动。
“去买两串...”
春兰快速的上前叫住卖糖葫芦之人买了两串。
王杏儿行走在街上,冷然的吃着糖葫芦。
“虎子哥...”
王杏儿行至城门口,她不想回家,和顾大虎待一会,她才有些许放松。
“杏儿?”
顾大虎大步走向王杏儿。
“虎子哥,吃糖葫芦。”王杏儿将剩下的一串糖葫芦递给顾大虎。
“我不吃,你吃。”
顾大虎望着眼前的小人儿在他面前举着红彤彤的糖葫芦。
“我吃过一串啦,这是给你买的。”
“吃过也可以吃。”
顾大虎本就不爱吃这些甜腻的吃食。
王杏儿不说话了,只是拿着糖葫芦的手又往前伸了伸。
顾大虎无奈,只能张嘴咬了一个,顿时皱了眉。
“虎子哥,酸吧?”王杏儿被顾大虎的表情逗得捧腹大笑。
“......”
顾大虎就知道杏儿在捉弄自己,可为了逗杏儿高兴,他还是把一整串糖葫芦吃了。
后边站着的一排守卫简直看呆了眼,这是他们认识的顾百夫长?
“快回去吧。”顾大虎吃完糖葫芦已经酸的面无表情了。
“我等你,虎子哥。”
王杏儿摇头,快到用膳时间了,她等着一起回去。
“行,那你去茶馆坐会。”
顾大虎估计还得有大半个时辰。
“好...”
王杏儿听话的带着春兰进了城门口旁边的茶馆。
随后,王杏儿就托着腮望着远处的顾大虎当值。
顾大虎来回走动,时不时的望向杏儿。
“闲着没事吧?让你先回家就不回。”
下了值,顾大虎带着杏儿回家。
“虎子哥,我下次还来。”
王杏儿做了个鬼脸。
一起回家吃了饭,王杏儿休憩了半个时辰才把春兰支出去自己开始做面膏。
面膏她前世闲着无聊做了几盒,因而知道方子。
按着记忆里的方子步骤做了一遍,等她出门都可以用晚膳了。
又过了两日,王杏儿总算稍微适应了些。
“小姐还去医馆吗?”
春兰伺候着小姐用早膳。
“自然是要去的。”
这几日郝神医已经有些许松动。
王杏儿加快用膳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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