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为何不说话?你阿爹真是你害死的?”
柳氏厉声问道。
“是又如何?”
王杏儿淡漠的将视线落在柳氏身上。
“是又如何?王杏儿,那是你阿爹啊...你简直畜生不如。
相公,都怪我啊,我竟生出了个冷心冷血的怪物。”
柳氏指着王杏儿的手直颤抖,脸上更是悲痛万分。
这黑心肝的,亏她还打算以后好好补偿。
“阿娘何苦作出这姿态?阿爹死了,你不过是在人面哭了几次,不也转眼就嫁了人?
阿娘还得感谢我,如若不然,你怎么和顾晏安王八看绿豆看对眼,还几次苟合?”
“你...你如此不孝,我去县衙告你。”
柳氏被自己的女儿当面讥讽恼羞成怒,脑子里一片空白直接脱口而出。
“去县衙告我忤逆?阿娘为了顾晏安想将我剥...皮...揎...草,磨...骨...扬...灰?”
王杏儿不知自己是怎么挤出那几个字的。
所谓剥皮揎草...就是将头顶的头皮拨开,再灌入水银,因而得到完整的人皮,再将人皮内塞满灯草,制成人样,送到邻县游街,以此警示众人,千万要孝敬父母。
而褪去人皮之后,一时不会死去,会放于空旷之地,任微风吹过,遭受剧痛,死后,再将骨头磨成粉,随风四散。
“我...这和晏安没关系,是你丧失人性...”
柳氏脸色惨白,她只是一时失言,只是不敢置信杏儿但能如此狠毒。
王杏儿赤红着眼,她可以让顾晏安悄无声息的死去,可以永远不让柳氏发现她所做的一切。
可她还是,自虐一般的想看柳氏会如何抉择。
柳氏是她最后一个所恨之人,可她迟迟没有动手,如今,她可以不用再顾及了。
正当两人冷目相对之时,木棚子门口传来了声音。
“小姐,人已经扔到山脚下了。
我还看到有不少流民往山里走去,好不容易拉住了汉子问了才知道,有人在山里吃肉被发现了,哎呦可惨了,肉没吃着,活生生的被打死了。”
张大全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嗯,你看一下有没有要收拾的东西,收拾一下。”
王杏儿听闻那四人已死,心里没有任何波澜,而是吩咐张大全收拾东西,她该进城了。
“还有什么能收拾的?不过几件破衣服,一个破碗,还有一把斧头。”
张大全自嘲。
“那走吧,斧头带上,其他的不要了,我们进城。”
王杏儿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水。
“进城?小姐,你要带我进城?一个人可得一两银子呢。”
张大全小声惊呼,他做梦都想进城啊。
“知道!”
王杏儿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时辰尚早,她进了城还能让张大全去找牙人,快些租个小院子收拾妥当,晚上就可住人。
“杏儿,你有银钱?你哪来的银钱?
...是你偷了晏安的包袱?”
柳氏脑瓜子嗡嗡作响,所以,她们本可以直接进城,无需在城外受这苦,皆是因为杏儿偷拿了包袱。
是了,杏儿要报复晏安,又怎会让他们轻易进城?
柳氏靠在木棚子边上,原来一切,都在杏儿的计划之中。
“杏儿,进了城,你一小女娃怎么养家糊口?包袱应只有四五两银钱,去除我们的进城废,再租院子,所剩银钱定也不多了吧?你休想我再...刺绣养你。”
柳氏快速的拿起木棚子边说挂的斧头,砍伤了自己的左手。
她后悔之前教杏儿刺绣之时,暴露了她惯用左手之事。
“如今,我左手伤了,不能再刺绣挣银钱了,你还想进城吗?”
柳氏疼的鼻尖冒汗,右手捂着左手,很快,血就顺着手的缝隙滴落到干杂草上,染红了一片。
“哈...哈哈哈......”
王杏儿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阿娘,疼吧?大可不必这般,难道没了你,我便只能饿死不成?”
“当真可笑!”
“张叔,把她打晕。”
王杏儿不想再浪费口舌。
柳氏来不及反应就被张大全一个手背打晕了。
“你背着她。”
王杏儿率先出了木棚子,旁边的流民吓得连连后退,他们刚刚可是从头听到尾。
张大全背起柳氏,拿着斧头紧跟王杏儿。
城门下,摆放着一张木桌子,上面放了一个木箱子放进城收的银钱,旁边还放着一张小女娃画像,定是哪个达官显贵家中的小姐走失了。
两侧站了许多士兵。
“三个人,三两。”
守卫看了几眼站在他面前的二人,不,准确的说是三人,还有一个被背着。
王杏儿从包袱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三两。
“进去吧。”
守卫颠了颠手里的银钱,若是以往,还要查看路引,现在县老爷发话,只要交了银钱就能进。
“未时你们就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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