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到,便见那女娃儿不哭不闹地坐在我儿身旁,正用药杵在钵子里搅来搅去,哪像她爹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他爹高兴得手舞足蹈,连称我儿益心医术高明,那么快便止了血,祛了痛。可我走近一瞧,着实被吓了一跳,血是止住了,可那一尺来长的伤口哪里只是皮开肉绽,简直深可见骨啊!除非神仙下凡,哪能不留疤痕。可她为何不哭不闹?除非-----我猛地瞪着我儿益心,一时也不管那女娃儿爹就在一旁,大声怒斥,‘你怎对如此幼童也下那禁忌之药!’。我那儿极为怕我,连声否认!可我又怎会相信!若是不用那药,别说这七八岁的小儿,这伤就算是放在她爹身上都能让其不停喘息呻吟。但我那三儿子就是不认,一溜烟便逃出门去。”
“禁忌之药?”
“那罂粟炮制之药虽能暂时止住切肤之痛,过后却对身体伤害极大,特别是如此幼童,可说是饮鸩止渴。我连忙将女娃带进内堂,边翻箱倒柜找我那祖传解药之药,边指挥她爹配药捣碎。待我调好敷膏,正要为娃儿包上,却惊吓得手脚都没了一丝力气。”
“伤口没了?”二木的猜想大概是每个听到这里的人都会想到的。
“不,伤口暂时还没有变化。但我细细看来,那血肉模糊处似有上百条银丝在缓缓蠕动。”
二木打了个冷颤。
“我学医行医七十余年,思来索去唯独能想到的便是彩云生处特有的蛊术。”
“彩云生处?蛊术?”这个两词二木都还是第一次听到。
“可我又立刻否定了这猜想,千里之外,如何施蛊?!”
“那田叔叔怎么说?”
“唉,当时我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包上伤口作罢,也不与她爹爹多说一句。像她这样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可我记得田斓肩臂并无任何受伤痕迹,田叔叔对您可是赞不绝口,感恩戴德的呀!”他是在捏造一个故事吗?二木怀疑。
“裹上药包,我对她爹叮嘱再三,七天之内,绝不能解开那药包。七天后,她爹驮着她来找我拆包换药时,那肩臂一带已是如同从未伤过一般了。”
二木将信将疑,这事的的确确是发生过,但其中细节是否如他所述就难说了。
“您的意思是,无论田斓受多大的伤都能自己痊愈?”二木问道。但心中又想,在海里可是啥伤不受就能被淹死的,这自行愈合有用吗?
“不,我的意思是,田斓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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